一路府军。
再上去就是柱国,国之重臣,唐时或大唐之前,地方的军政权力是完全下放,因为战事激烈,经常有焦灼一年甚至几年的激战。从长安或晋阳,命令在河南或襄阳等地的将领如何做战,这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
武将获开府权,自己征集佐吏,配将,自己蓄养武士为亲将,然后自己组建军队,征召良家子和代北骑士入府,征集战马,组成一支有实力征战的军队,这是当时的常态。
正因如此,当时的天下征战不休,东西南北俱有良将出世,战事的激烈程度,战术战役的水平,远非后世可以想象。
大魏朝廷以燕京为京师,等若是天子守备边防,这使得北方的统筹防御中心就在京师,也就是在天子和两府手中,给军镇边帅开府之权也就无此必要了。
而此时时势变化,东南不似开国时和大魏中期时那般太平,动辄有几万人的海盗来袭,赵王要求开府,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以亲王,天子生父开府,造反的可能性当然也是没有,天子那关容易过,两府也说的通。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赵王没有威望,没有军功,没有在军事上说的过去的功绩。
如果一定要在福建路挑个开府重臣,其实徐子先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但天子和两府都不可能挑徐子先,最少在目前绝不可能。
相比之下,赵王通过的可能性大的多,如果赵王获开府权,将获得对福建路法理上的最高统驭权,当然不能和朝廷的律令和两府的直接指令对抗,但在日常的军务,行政,人事等诸多方面,赵王都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若是这般,当然能统合福建路的全力与南安侯府对抗,双方最少是不上不下,甚至还是赵王略占优势的局面。
赵王沉吟片刻,说道:“这当然是可以试一试,不过,此事不是由我或是官家说了算,得看北伐之役的结果如何。”
李谷微微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天子对北伐之事倾注了一切,大半的财力,北方的全部兵力和民力,如果这一仗打赢了,天子就有威望和权力做很多布置,如果不利,或是惨败的结果,天子威信大跌,朝臣怎么可能同意天子的本生父在福建开府?
所以此议虽然是上上之策,但决定权并不在赵王,甚至不在天子的手中。
徐子文内心亦燃起希望,小声对徐子威道:“大兄去过永平府,那边的情形如何,北伐胜算能有几成?”
徐子威此时对自己亦是毫无自信了,当下苦笑答道:“重臣宿将加上禁军精锐全出,光是民夫都有百万人了,这一仗打不赢,大魏就没有机会了。”
这话说的不得要领,反而是使在座的人俱是心思沉重起来,天子的这一次北伐可谓是经营数年时间,并且一意孤行,等若是将大魏的国运俱是拿出来赌上了。
在此之前,虽然东胡隔两三年就打进来一次,但守御越来越得法,东胡人其实也有损失,这样僵持下去,双方不过是拼着谁先耗光国力罢了,而天子急欲求治,不愿再被东胡人压制,乃有北伐之议。
为此,天子不惜罢免权相韩钟,引发京师流血政变的乱局,其后韩钟表态支持有限度的北伐,方有眼下的这局面。
到如今,朝廷的全部精力俱是用在北伐之上,余事是真的顾不上了,赵王若是此时奏请开府,只会被严词驳斥,就算是私信给天子,也必定会被天子推拒,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先生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吧?”
赵王神色转为和悦,短短时间,李谷能提出象样的办法,虽然暂且还不能实施,但也是证明了此人还是有些本事,当下赵王又对李谷道:“今晚有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必有什么忌讳了。”
“还有一法,那就是乱中取胜了。”李谷压低声音,肃容道:“福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