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它。”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颤抖。
楚凉淡淡道:“若猜的不错,这令牌上不知涂抹了多少种毒药,需以人的血肉之躯为契,第一个拿到它的人,当以自身鲜血供养,方能解开这奇毒,代价该是这供养之人的性命。”
“你明明什么都知晓,为何不开口阻止?”我怒言相向,当对上他过分清澈的眼眸时,却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紫纤复轻轻一笑,“徐徐莫要责怪楚公子,这第一个取令牌之人,凰侍自是上佳人选。”
她的身躯顺着案台一点点滑了下来,斜倚在案台一脚,却自始至终未曾言一句苦痛。“我身上已经有太多的伤,再伤这一次又何妨?”
紫纤纵有一副姣好的面容,却是极为不喜笑的,总爱板着脸,摆出一副冷傲的模样。一身紫衣高贵清雅,一点朱砂冷艳如画。
自她失忆后,微笑的时候总归多于冷漠。即使如今恢复了记忆,她还是喜欢笑的。
她扬起嘴角的模样煞是好看,纵然眼角滑下豆大的泪珠,依旧维持着笑靥如花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会听从她的话停留在原地,可我才迈开脚,紫纤便立刻冷冷说道:“许然璃,你胆敢上前一步,我便自杀给你看!”紧接着又嘲讽地笑了笑,如同喃喃自语,却一字不落地被我听了去,“瞧啊,本便是将死之人,我拿这个来唬你作甚。”
“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此时楚凉却禁锢住我的身体,让我不得上前半分。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若再上前半步,届时死去之人便不只是紫纤。”
我怒吼,“你懂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没有心么?”
再望向紫纤时,却发现她只是安逸地坐着,眉眼带笑,额间的朱砂格外的艳美:“然儿……请容我最后唤你一次然儿,今生紫纤与你,不悔相识。只是有些回忆太沉重,不该然儿替我分担,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语罢,她轻轻垂下手,令牌“扑通”一声坠落在地。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楚凉的束缚,三步做两步到紫纤的身前。
“紫纤,你醒醒!你是因为埋怨我不尊重你的心意,所以故意欺骗我的是不是?然儿知道错了,然儿真的知道错了!”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连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忍。
若取这凰令的代价是紫纤的性命,便是楚凉磨破嘴皮子,我都不肯踏足这横绝轻谷半步的。
或者,我不该答应紫纤,让她同来的。
怪我,都怪我。
不,她没有死,她一定只是睡着了。
我颇是不死心地伸出手指探了探紫纤的鼻息,却触及一片冰冷,“啊!”我抱着紫纤,忍不住大喊出声,意欲将心中所有的悲伤愤懑不快尽数以此方式吐露而出。
一时间,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一会儿是与紫纤初相识的场面,一会儿是紫纤自秋胭楼跳下时决绝的表情,折磨的人几欲发疯。
四周静悄悄的,楚凉并未上前打扰我。
许久之后,楚凉上前轻轻取出紫纤手中的令牌,仔细地用锦帕擦拭一番,原本银色的令牌此时已变得尤为崭新。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横绝凰令,眼眸中满是珍惜。
我花了足够多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直勾勾地看着他,冷冷说道:“所以,你来此处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天下太平。而是你自己想得到这横绝凰令,是么?”
楚凉抛开了他一贯的漫不经心,难得正色说道:“然儿,端国早已蠢蠢欲动,这横绝凰令若是落在端国手上,不日便会天下大乱。可若是落在我们手中,至少能保一时安宁。”
我轻轻地笑了,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可若是没有我,没有紫纤,端国拿得到着让天下人垂涎的横绝凰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