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闻言想了想,道:“姓蓝的不多,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我一定记得,可我想不起来了。不过你说的擅做香粉的倒有一个,不过不是姓蓝,而是姓齐,就是咱们大齐这个齐。”
“姓齐的?他现在是自己干了,还是在哪家铺子里了?”阿治问道。
伙计摇摇头,道:“你算是问对人了,除了我,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了。十多年前,他来过我们铺子,就和你说的那位一样,带着一名老仆,当时铺子里还是老东家在管着,那位齐师傅拿出一盒香粉,就是他做的,老东家是识货的,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主仆留在了铺子里,还许下了五两银子一个月薪水。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在我们铺子里只做了十几天,就忽然不见了,为了这事,老东家没少生气。”
后来老东家病故,换成了老东家的儿子,铺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留下的老人儿,只有这位伙计了,正如他所说,还记得这位齐师傅的,也只有他了。
阿治大喜,便掏出那幅画来给伙计看,伙计眯着眼睛仔细端详,道:“有点像,不过齐师傅更清秀斯文一些,我那时候年纪小,也没见过世面,我记得齐师傅走后,老东家曾经说过,像这种一看就没吃过苦的小哥儿,就是好高鹜远,以为谁都能给他五两银子的工钱吗?他离了这里怕是找不到下家了。老东家能识人,他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没吃过苦的?
阿治皱起眉头,虽说做胭脂水粉不像是做木匠活那般辛苦,可但凡是手艺人,想要学成一身真本事,就没有不吃苦的。胭脂水粉这一行,都是先从舀磨开始的,从小学徒到师傅,有天份的五六年,没天份的十几年,若说没有吃过苦头,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老东家怎么看出来的?你还记得吗?”阿治问道。
伙计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嘴里的话便更是说得痛快。
他笑道:“当时听老东家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位齐师傅手上连茧子都没有,对了,他的大拇指上有个印子,一看就是戴扳指留下的,像咱们这些整日劳碌的,谁会在手上戴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