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有没有说来京城有何事?”定国公问道。
阿马摇头:“六少爷不肯说,只说是他的东家让来的。”
“他的东家?”定国公在脑海中把小儿子的东家们过了一遍,虽然没有见过这四个人,但是白老爷和文老爷早就将这些人的事情写信告诉他了。
这四个人不但是儿子的东家,还是他侄儿的朋友。
当然,如果这四个人不是萧韧的朋友,定国公早就想办法让儿子远离他们了。
“请世子过来。”定国公沉声说道。
......
两天后,定国公世子萧祎来见父亲.
“父亲,小六混进了安昌侯府。”萧祎说道。
定国公有腰疼的毛病,这会儿正靠着腰枕歪在炕上,听到萧祎的话,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进了安昌侯府?”定国公反问道。
“对”,小厮搬来椅子,萧祎坐下,说道,“昨天他去鱼市和一个叫卖鱼胜的搭上了关系,今天一大早,他就跟着卖鱼胜到安昌侯府送鲜鱼,安昌侯爱喝鱼汤,府里常备鲜鱼,这个卖鱼胜一直做着安昌侯府的生意,每天早上都会给安昌侯府送鱼。”
“他和卖鱼的搭上了关系?怎么搭上的?那卖鱼胜既然常去安昌侯府,大户人家的规矩自是懂得,怎么还敢随便带生人进府?”定国公不解地问道。
“这个......”萧祎下意识地摸摸鼻子,有些为难,他是说还是不说呢,如果说了,老爹会不会气坏身子?
“你不要摸鼻子了,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说不出口?”定国公冷冷地说道。
萧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卖鱼胜和老婆膝下无出,两人做梦都盼着能有孩子。小六才认识他们一天,就认了他们当干爹干娘......”
定国公果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的儿子随随便便就认了卖鱼的当干爹干娘?
后面的话萧祎没敢说出口,他怕老爹受不住。
小六还告诉卖鱼胜夫妇,他没有爹,渴望父爱......
定国公抄起背后的腰枕扔到地上,吼道:“你现在就去见安昌侯李永基,问问他,那个不孝子找他什么事!”
可是萧祎却没能见到李永基。
李永基虽然长年累月在家养病,但是按理说,他不会不给定国公世子面子,何况他的长子李冠英和定国公还是八拜之交。
萧祎算是他的孙辈。
接待萧祎的是安昌侯世子,现任飞鱼卫指挥使李冠中。
萧祎素来知道李冠中这个人,若论圆滑,满朝武将就没有人能比得上李冠中的.
当然,如果李冠中不够圆滑,也不会在飞鱼卫指挥使的位子上坐了这么久。
安昌侯府一向都不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和杨家更无太多交集,李冠中靠的是他自己。
李冠中和萧祎谈天说地,却没有一句有用的。
无奈,萧祎只好问道:“不知李指挥使还记得舍弟萧韫吗?”
李冠中满脸关切,道:“怎么,他的病好些了吗?”
自从萧韫离开京城,萧家便对外宣称六少爷身体不好,在家里养病,足不出户。
李冠中这样一说,萧祎反而问不下去了,他只好讪讪说道:“他是老来子,养得娇贵,这两年被拘在府里养病,不再出去乱跑,身子倒是好多了。”
李冠中不动声色,继续和萧祎客套,萧家那个小六,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闲着的,调皮捣蛋,永不疲倦。至于生病什么的,恐怕也只有萧家人自己相信吧。
又寒喧了几句,萧祎便告辞了。
送走萧祎,李冠中便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里,安昌侯正在下棋,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穿着小厮衣裳的少年。
“你这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