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李太太给别人家送的都是一匣子桂顺斋的糕点,一匣子自家炸的蜜果;给沈彤送的却不一样,除了糕点和蜜果,还有半刀澄心纸,一匣湖笔,一匣白扇面,几块老墨。
沈彤没在家,回来后江婆子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她看,沈彤还以为考中亚元的人是她呢。
江婆子笑道:“说是每家街坊都送了,请姑娘你不要客气,没别的意思,就是邻里间的走动,他家侄少爷考的好,请街坊们也一起高兴高兴。”
沈彤指着那半刀澄心纸问道:“这东西很值钱吧?”
江婆子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是她是开黑店当贼的,当贼的若是不识货,那就别想做大生意了。
她格格直笑:“值多少钱不敢说,但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却是真的。”
江婆子又问:“姑娘,你该不会是想给退回去吧?”
沈彤道:“退什么退啊,他们家得罪我了,我没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这些东西我不该收吗?”
“该收,当然该收,换成银子就更好了,不对,是金子。”江婆子笑道。
次日,沈彤就把那半刀澄心纸和老墨送给了池先生,湖笔和白扇面则都给了阿少。
江婆子回家后说起这件事,江屠户说道:“这有啥的,那一千两金子,沈姑娘不是拿到以后就让几个东家一起分了吗?后来又要的那一千两,连咱家也有份,金子都是说分就分了,更别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江婆子道:“我没有大惊小怪,我就是说沈姑娘才多大的人,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不过,就是......”
就是有一种让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比如沈彤的身外之物少得不能再少,甚至比芳菲和烟翠的东西还要少,寻常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她虽然也喜欢,但却不会买下来,除了几件应季的衣裳,沈彤屋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就连看的书要么是从池先生那里借来的,要么是从书摊上租来的,看完以后再还回去。
总之,沈彤给江婆子的感觉,就是那种随时都能走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