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武没有反悔,他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的尸体尚有余温,脖腔里的鲜血却已凝住,而他的头颅却已不在!
岳阳看一眼侍卫挂在腰间的革囊,嫌弃地问道:“你干嘛还要带在身上,这人长得那么丑。”
侍卫苦着一张脸,道:“七少说要看到李先武的人头的,他没在这里呀。”
七少没在这里,当然看不到人头,他当然要把人头带给七少亲眼看看。
岳阳恨铁不成钢地问那侍卫:“你知道当年我们一起给七少当侍卫,我已经做上骑兵营的左先锋,而你还是侍卫吗?”
侍卫当然知道,他犹豫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岳阳不会太没面子。
见他说不出来,岳阳很满意,得意洋洋地说道:“就是因为我会变通,而你不会。”
侍卫撇嘴,不是因为你出身将门,还在娘肚子里就有五品武官的袭职等着你吗?
他摸摸挂在腰间的革囊,管你是左先锋还是右先锋,李先武都是本侍卫杀的。
天呐,他杀了一洛阳卫副指挥使,而且,还是叛将!
这功劳......好像有点大啊!
而此时的杨铎,也需要一颗人头。
焦胜奇的人头。
他要把焦胜奇的人头高挂在旗杆上,还有什么比兴兵之前用主将的人头祭旗更能宣威的。
对了,焦胜奇就是宣威大将军吧,好,那现在,我就要用的人头宣威,威震中原,韩广和严化不过就是奴才而已,而他杨铎才是姓杨的。
焦胜奇的营帐外一切如常。昨晚焦胜奇回来后就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刚刚死去的那两名心腹副将。
焦胜奇是受伤了,这一点昨晚当值的旗官可以作证。
堂堂宣威大将军,又如何会轻易受伤?而且还是被三名侍卫背回来的,他在城里租住的那处宅院戒备森严,若非是真仙教的人,恐怕他也不会受伤吧。
真仙教的那些家伙虽然上不了台面,可是做这种阴损之事倒还行啊。
这世上,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论富贵还是贫贱,也无论你吃的是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咽菜,有一样东西都是必不可少。
那就是夜壶。
脏的臭的见不得人的,这就是夜壶的作用。
飞鱼卫就是皇帝的夜壶,那么这个真仙教,就给杨家做夜壶吧。
杨铎志得意满,手持钢刀,大步走进营帐。
帐帘低垂,里面隐约有呼痛声,声音隐忍低沉,杨铎微笑,焦胜奇也有今天,哈哈哈。
笑声未绝,他撩开帘子,一脚跨入,笑声忽然顿住,他脸色大变,转身便向外走。
营帐外面,刚刚还空空如也的地方,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弓箭手,全都是弓箭手,箭矢指向营帐出口,指向正想走出来的他。
杨铎一把扯下那道帘子,与帘子后面的人四目相对。
焦胜奇如往常一样,端坐在案几后面,一双虎目正在瞪着他,那目光中有愤怒,还有不屑和嘲笑。
而在焦胜奇的脚下,趴伏着七八个人,杨铎一眼认出,这都是他的人,他派去抓焦胜奇的人。
刚刚他听到的呼痛声,就是这些人发出的。
焦胜奇的四周,全都是侍卫,盔明甲亮,战袍鲜明。
而焦胜奇一脸红光,更无半分受伤的样子。
“你诈我?”杨铎指着焦胜奇质问。
焦胜奇冷冷一笑,没有理他,却侧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一人:“这就是你要让我看到的?”
“他只是小角色,一个蠢货而已。”那人说道,声音婉转,竟是女子!
杨铎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人,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那是谁,他没有见过,也不认识。
“哈哈哈!”焦胜奇仰天大笑,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