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乐看着身边的云祈衍,忽然觉得他似乎对这件事情早有应对之策,只是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不多时,徐家一百多的人口尽数被押解过来,其中就包括了昨天晚上的徐千金。
温清乐自动的和女眷退到了后面的位置坐着,之前敢在大家面前和太子殿下亲近,不过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但是这里多了这么多人,保不齐其中就有认识他们的人,万一将太子和她的关系猜了出来,往后她不好收场。
太子的到来,惊动了金陵的其他官员,都纷纷赶了过来。
客栈小小的一个大厅,一时间竟站不住脚。最后还是孙泰将人给清理了一遍,只留下了一些主要的人员,其他的人都在外面候着。
徐家一众家眷跪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了一下。
云祈衍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咸不淡的说:“徐光裘,你在金陵这里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啊,这金陵这么多家产业,竟都有你的手笔。”
孙泰在一旁将徐光裘名下的产业都一一说了出来。
徐光裘跪在堂下,头不敢抬:“殿下,臣不敢。”
云祈衍将一堆纸张丢到他的面前:“你不敢,你不敢能做到这个份上吗?一个县令,竟置办了十多处私宅,妓院里还养着相好吧。你教出来的好子嗣,竟然当街抢人,实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今日居然还敢命人来客栈里行刺,你可真是好胆量啊。你简直是昏庸无能、还胆大妄为。”云祈衍骂完这一顿之后,重重的咳了好几声。
被点到的那位管事已经脸色发白,隐隐有昏过去的迹象了。
徐县令瑟瑟发抖,一直在求饶。云祈衍冷笑着说道:“你还不止这些呢,好好看看你面前的那些东西吧,莫说孤冤枉了你。”
徐县令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殿下一眼,才抖着手展开了面前的纸张,徐县令越往下看,心越凉,面色越白。
看到最后竟是手都拿不动纸张了,颤抖着伏底身子:“这一切都是罪臣做的,与罪臣的家眷无关,求殿下看在罪臣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宽恕罪臣的家眷。罪臣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殿下宽恕罪臣的家眷。”
云祈衍咳了咳:“孤,还不需要从你的嘴里知道孤想知道的东西。蒋县尉。”
在一旁候着的官员跪下行礼:“臣在。”
云祈衍看了他一眼:“从即日起,这徐县令的位置你就接替了。”
蒋县令叩首谢恩:“臣,谢殿下。”
云祈衍处理完这些事情,咳的厉害的起身回了二楼,温清乐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个新上任的蒋县令,模样都也还可,不惊不慌,办事应当是稳妥、公正些的。
清乐在上楼的时候听到了孙泰对着那徐光裘说:“金陵徐县令徐光裘,意图谋害太子,罪无可恕。太子有令,抄徐府,徐府里的男丁分配到边僵,女子充为官妓,终身不得不可入良籍。”
温清乐余光看到底下的人群晕成了一团,哀嚎声不断。
走进厢房里,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那些声音。
温清乐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个正坐在椅子上品茶的人,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个人刚刚怎么可以装出那般病重的样子,明明他的身子康健的很。
云祈衍放下茶杯,向温清乐伸手:“过来。”
清乐慢腾腾的过去牵住他的手,被他拉到腿上坐下。
“下面有什好看的,让你走两步三回头的。”云祈衍淡声说道。
温清乐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但是好像忽然间有不认识了。她知道这些事情已经算是政事了,她不该问,可是心里总会留着疙瘩。
温清乐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殿下最近和孙总管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