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旁乡镇的邮驿,也未费多少时间。那里头人也现实,开始拒绝这门生意,待言书扔了一锭银子,马上改了脸色,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送到送好。
写好地址,两人便一同出了驿门。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苏离便同他解释道:“这是方圆白家的旁系,和白府没有关系。”
言书先是一愣,而后断续地应着:“哦……是这样啊。”他没想到她竟会主动同自己解释,心中窃喜,眼神也随之明亮起来。
正准备去一旁牵马,不知从哪里蹿过来一小孩,跑到苏离身边直冲冲撞了过来。还好苏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这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还有缝缝补补过的痕迹,手中却捧着几只白胖的包子,似乎还冒着热气。可他竟然像不怕烫一般,死死地将包子揣在怀中。撞到人被捉住后,嘴中一边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还使劲挣扎着,妄想逃脱。
这时言书过来一把制住他,“撞了人,道歉都如此没有诚意?你跑什么,有谁追你不成?”话音一落,身后便传来喊声。这男孩像泄了气一般,也不再挣扎。
几名男子从后头追了过来,见到这名男孩后,嘴中还骂骂咧咧道:“小兔崽子,想在我郑爷眼皮子底下吃白食?我看你是饿疯了不成……”说罢便扬起巴掌往前甩去。
言书见状一把拦住,将那人手腕死死制住。四面皆是那“郑爷”的帮手,男孩见状,将包子在衣服上蹭了蹭,白色的外皮瞬间变色,就算还回去也已经不能再卖了。做完这些他又往苏离身边躲了躲,那些帮手见苏离穿着不俗,一时间也不敢胡来。这一场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原本就窄小的街道瞬间堆满了人。
言书怒道:“一个大人,还想欺负一个孩子不成?”
那“郑爷”甩开言书的手,只觉得手腕生疼,紧接着甩了甩手臂。他见对面这人似乎是个有钱的公子,便忍住没有对他动手,却不好气道:“怎的?我这样一个大男人被偷了东西难道还忍气吞声不成?”
还未等言书争论,一妇女模样的人拨开层层人群,挤到了里头。“冲儿!”那女人前来抱住那男孩,把他死死护在怀里。男孩把手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道:“娘,这个给妹妹。”
“好啊,偷东西还卖惨?你郑爷我可不吃那一套。”那男人上前去,想将男孩抢过去,男孩死死不肯。
眼下苏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正欲出面将这事平息了,却被言书阻止。言书摇摇头示意她先莫管,随后把她护在身后。
此时旁边有人发声道:“小孩子,算了算了……”“这看起来也是有难处的人家……”
“郑爷”一脸不悦,“怎么了,偷的不是你们家东西吧,啊?这小子可不是初犯了,我还得次次做善事不成?我还做不做生意了?”被他这么一堵,好不容易出来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下去。周围人又恢复到冷眼旁观的状态。
那妇女不断给那“郑爷”作着揖,她拿了挎在手肘处的旧竹篮子,里头有着许多绣花帕子,虽然不是什么高贵的料子,可也算做工精细。她把整个篮子都递给“郑爷”,口中不断央求着道:“大爷,原谅孩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些都给大爷抵债,求大爷网开一面。”
“郑爷”一把将竹篮打翻,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道:“谁要你的破帕子?我要钱,你儿子偷了我几次的包子了,做儿子的没钱,做老子的就得还。”此时旁边又来一男子,将她儿子抓住并威胁道:“听见了没有?要钱。”女人没办法,只得将藏在衣服里头层层包裹着的几枚钱币拿了出来,随后尽数被抢空。
拿了钱,在手中掂了掂,“郑爷”似乎还是不满意,啐道:“穷鬼。”随即收了帮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周围人见戏唱完了,纷纷做鸟兽散。期间还有人叹了叹气,感叹着世风日下,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