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诡秘亦是情理之中,眼前这人并非只是一介医师,前身乃是清音坊一坊之主。白落衡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好生地答应着。
“也是近来才准备走的。曾经一段时间我守着阿离,没有出行打算。可近来我渐渐地放心了,因为我觉得你会代我照看好她的。”苗三石主动解释着。
他眼神中的真切却是可以察觉的,白落衡自然明显感觉得到。只是这种被赋予的信任令白落衡有一瞬间的受宠若惊。自己与其相识时间并不长,后来也只是见过几面,并没有过多的了解。
而这位长辈给予的信任,虽然白落衡心中认可,可却难免有些疑虑的。
其实若说托付,言书似乎是更好的人选。毕竟他们是在暖庄共同相处了多时的。
可他却选中了自己。
“是。”言简意赅,确实是白落衡的风格。
苗三石却也十分喜欢这样的回答。没有赘述,一眼望清。他又上前拍了拍白落衡的肩,坚定道:“回吧。”随即其快步出了白府,身手敏捷地不像半百之士。
原来门外早就有了车前来接应,白落衡看清后方才放心地折返回去。
不过一夜之间,原本祥和的白府变得喜忧参半。侍者不敢高声庆贺,却也不敢沉声啜泣。原本的主子赫然逝世,而周遭却还没有任何悲伤的氛围,只是白府偷偷合上几处了府门,拒绝了任何人的探视。秘不发丧,难产而死非祥和,为了逝者的声明自然不可外宣;而对于白府,自然是更不能出现这样的丧事。
“二月,去问凌王,轻北之事究竟如何。”白落衡不想等,也不能等。
二月自然也是不敢耽搁。可自从昨夜以来,公子就未曾好好休息过。再者如今家中无其他长辈,只得二公子亲自揽事。
二月也有忐忑,他不确定公子能否胜任。之前公子对白府的事情一直都是淡漠着、懒懒的。
“其实公子不必亲力亲为,许多事情都可以交给管事的。”二月提醒道。
白落衡审视他一眼,愈发觉得自己仿佛在二月面前是个透明了的人。“快去快回。”白落衡交代道。
辗转至竹院,白落衡重新推开了苏离的房门。门内人正在换衣裳,忽然被声音一惊,“谁?!”
苏离匆匆回头,瞧见门口人像是也呆滞住了,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停滞着。
好在苏离听见响动就快速将自己裹住,场面不至于一时失控。
“抱歉……”白落衡忙退了出去好好关上了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白落衡不断在脑中重复着,可心速不断加快,脸上滚烫的感觉却无比明晰。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可以共情到当初苏离失误闯进璇玑阁,见到陌生男子的那种羞愧感。可……不对,她如今是自己妻子,不算陌生吧?……
真是……!简直立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苏离迅速将自己收拾整理好,在房间里头来回踱着步,这份尴尬似乎怎么也缓解不了。
犹豫不决间,白落衡还是鼓起勇气重新敲了敲门。
苏离听见外头的动静,脚步也停滞住。思绪完全被扰乱了,也没工夫去猜想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罢了!自己不如洒脱些,多些不在意,表达自己并不清楚,翻篇就成!只要自己忘了,那就是没发生过。苏离看着那门,快步走了过去。
白落衡立在门口,一副忐忑模样,一见苏离便立即认错道:“对不住,是我不对,我应该先……敲门的。”
‘该死!大哥,您不懂得掩饰的吗?!您这样让被冒犯到的那一方怎样回答?’苏离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苏离完全是啼笑皆非,不知该拿出何种态度。苏离干脆干咳了两声,避开他的问题转而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尽管苏离故意堵在了门口处,可却丝毫没有作用。白落衡看见她咳了两声,便立马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