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府,白落衡吩咐了府中众人恢复一切事务,禁闭也统统撤了回去。如今隐瞒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不如大肆操办起来。喊来管事吩咐道:“今日发丧,大夫人病重多时,于今日解脱往生极乐。”
管事自然懂得是什么意思,连连点头应和着。
白府扯上白幔,果然惊动了不少人。往来百姓甚至都有驻足停留的,得知并不是白将军出了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罢了再说了几句惋惜的话,匆匆而去了。
看着不断忙碌着的众人,苏离靠在门边静静看着,与其形成了一道反差。只是她表面平静,实则内里早就杂糅成了一团了。原本是想等待到白落琛回来,自己将书信转交给他,剩余的自然由他定夺。只是如今白落衡开口下令发丧,有的事情要提前来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远远见着白落衡走了过去,苏离立马溜进了房内,靠坐在了摇床旁边。白夫人此刻正睡着,自从上次事后,这位母亲的状态大不如前了,唯有孙女的存在能给其一丝慰藉。天气燥热,苏离轻轻用羽毛扇给小家伙输送给清凉,小小一团睫毛轻轻颤动着,也乖得出奇不哭不闹。
那人脚步声音渐渐近了,苏离停下了手中动作,抬起头不失礼貌地冲其轻轻一笑。她又起身将羽毛扇子递给他,并且轻声交代着道:“你先看看,我过去会儿。”
白落衡不明所以地接过扇子,顺手又握住她手将其牵制住,偏头看了看沉睡着的祖孙二人,他又将苏离带了出去。
“你去哪?”白落衡将其牵了出来,这才发声问道。
苏离不自在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开来,扭头看了看别处搪塞道:“我……看账。”
“不用你管。”白落衡颇为严肃地回着,僵持间又补充道:“太累。在家中你能帮我看顾好母亲就够了。”说罢他又默默攥了攥落空的手。
“嗯……”苏离轻轻点了点头。
白落衡又道明来意:“若你有空,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有……”苏离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大概是能猜出他有的什么事了。
“若你再不问,我也是准备要给你看看的。”苏离自顾自去盒中取出那封书信,又将其整平了些再递给白落衡。
白落衡颇感意外,他接过书信,眼睛却还看着她。原本以为,这个是她必须要藏着的,初始还在担心她会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看来是自己多心多疑了。
他将书信拆开来,大略看了一遍,大概也能理清为何大夫人会将此信交给苏离。然而这信中所言却令人意外,道尚书府会因此意外来大做文章。丧女悲痛是自然,白府安抚也是应该,只是若真的撕破脸皮尚书府又将自己家的女儿置于何地?九泉之下尚且不得心安罢。
“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不得善了,着实令人意外。”白落衡将信纸重新叠好置进了信封里头。
苏离见其这般轻描淡写,不像是重视这事情的模样,然而回想起当日大夫人的托孤,自己心中纠结无比。“那你们会同意送走姑娘吗?”苏离专注问着,无意间的“你们”像也是潜意识里为自己与白府划清界限。待说出口时才发觉,苏离一时惊异,迅速抬手挡住了自己嘴巴。
白落衡自然也是听出来了的,见其慌乱的样子又不忍揭穿她。他只是顺着她口风道:“我们当然不会送走。再怎样也是白府血脉,岂能任由旁人拿捏?尚书府不过是想拿姑娘牵制住将军府,未免自大过了头。拿自己女儿与外孙做垫脚石,当真令人不齿。”
“你今日便下令发丧,那边肯定是听到消息了,麻烦也肯定正酝酿着。是我不对……应该早拿这个给你过目一番的。”苏离颇为懊恼地道。
“怎么能怪你?”白落衡迅速否决着,有些不悦的意思。他又给苏离倒了杯水,跟着解释道:“我知你原本是想将这事扔给兄长。父亲兄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