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衡瞥了他一眼,提醒道:“良机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不是像你这样草率从事之人。”
这话十分不中听,无疑也是触怒了江城。或许是直来直去惯了,他竟直接追问着凌王道:“殿下如此便动摇了么?!”
“三思而行,并无不妥。”凌王直言道。
江城看着这一众人等,竟没有一个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怒气无处可泄,他又回头瞪着白落衡道:“我道凌王殿下过来或许会令现状改变一二,可不料仍旧是换汤不换药。而你,与之前的刘唤本质上却是没有什么两样的。刘唤故意拖延,给了轻北与其他边国连结的机会,只守不攻,令军心萎靡。然而此次,你这样故意拖延又将打算如何?!”
“我没有必要同你讲。”白落衡回看了他一眼,却是有些轻蔑的意思。
江城颇为轻蔑地笑了一声,看着这一众“木偶”,却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干脆转身出了营帐。如此风风火火,倒确实让人觉得不够礼貌。
“曾经留下的一众将领就属他还能有些用了,本以为他会是棵良木,不料竟如此暴躁。只会领兵了,一点没有盘算。”凌王见气氛凝结,故意叹气道。
“鱼和熊掌岂能兼得?殿下莫要过于贪心了。”白落衡劝道。
见他发了话,凌王又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你道如何?”
“殿下若信我,则需要先蛰伏一阵。城图事大,若图是假的,那么那战俘所言必然是不能当真了。退一步讲,若是真如那人所言,荔城内已经开始连结队伍,那么当务之急便不是立马出兵攻陷了。殿下是应修书回朝,同陛下言明,而不是一意孤行螳臂当车。”
凌王摇了摇头:“可如今轻北是故意为之,只守不攻,然而此前的刘唤亦是效仿,所以才导致局面如此胶着。昨日一役其实并没有探出他们真正的实力,眼前可以说是一片迷茫。”
“所以才要先行探之。”白落衡强调道。
“其实我亦有疑,跟随白将军的将领竟无人生还,除非对方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否则不可能将我军杀得如此干干净净。只是眼下刘唤已死,其中缘由更是不得而知。若是维王示意,我绝不会轻饶,这可是通敌叛国之罪!”凌王一时竟有些切齿。
“不会。”白落衡却是否定了这一设想,“乱象出现时,维王想的必然是如何平息战事,而不是添柴加薪,如此一来伤了国本不说,还会给殿下机会。他明白若是真出了问题,殿下一定会请命,而且陛下一定会应允。”
凌王恍然道:“所以我如今的机会并不是维王给的。”
“或是天意。”白落衡看向他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以现下的局面必然不会好看。如今我方与敌方相互遮掩已然是下下策,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筹谋周全方能一锅端起。”
“若真的给了他们机会连结,那我方岂不是遭遇碾压?”凌王隐隐担忧道。
白落衡继而道:“所以才要先探虚实,可并不是江城所言的打头阵,秘密潜入方是上策。若是对方声东击西,将兵力引来此,再从其他薄弱之地夹击,到时候我们才是真的遭遇碾压。”
广陵却是被这两人绕得糊涂了,他看了看殿下,只是殿下如今也是纠结着的,便索性问起道:“那该如何探?方才我们在此商议,却也只觉得派人前去虚晃一枪最为有效。”
“秘密潜入自然是要一个“密”字了。我打算挑个战俘过去。”白落衡颇为坦然。
“岂不是放虎归山?!”二月惊异着,像是提醒着公子道:“他们是来过我营的,肯定会了解一二,到时候再放他们回去,他们再去原先的首领下去告一记,那我方岂不被动?!”
“你以为,他们为何会甘愿被俘?”白落衡回头看向二月问道。
“自然是无可奈何。胜者为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