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曳皱了皱眉,却也干脆握住了折扇将其抢了过来,再将利刃从掌心生生拔了出来。手心手背都透出了血渍,周曳看着自己的手掌,觉得很是刺眼。“我记住你了。带走!”
带离了足够远,后头的追兵并未跟来。江城把二月扔在了地上,自己则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犟得死!”江城对着地上昏迷的人啐了一声。
然而,在江城预备将其再拉起来时,见到了地上的一片血迹有些发懵。“什么?!”他将二月拽了起来,又往他后脑看了看,一片红色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好不赫然。
自己竟是下了这么重的手?!
广陵又牵来一匹马,看见江城正看着二月,便向前提醒一道:“嘿,你干什么?”
江城回头道:“快抬回去,他快死了。”
江城语气平缓,广陵差点儿以为他是在说笑。直到看见了二月的后背,这才意识过来。
两人合力将其驼了回去,人与马都累得够呛。
此战大败,不少士兵们都颓了下来。而且损失惨重,许多人方才还一起说笑,眼下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营地内叫苦连天的有,郁气颓败的也有。那些军医不断来回奔走,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
“叶九桑死了,恋战的下场。殿下都说了,不要做烈士!躺着的这个,也要上赶着送死!……”江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语气又渐渐平和下来,“他现在,会不会是被我打死的?”
“行了,你少说些话省省力气吧。”广陵瞥了他一眼。
“不至于,”苗三石身边的药童将二月头部的伤口处理完毕,缠上了一层层白纱,“不至于就死了,少将宽心些。”
“那,会不会痴傻?”江城抬起头看着药童。
药童也是十分坦诚,直言道:“尚未可知,须得等待伤者醒来。”
“多谢。”广陵客套了一声。
药童缓缓起身道:“不必客气。对了,还有一个呢?先生交代过我,需要看护二公子。”
广陵与江城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
自听见外头恢复喧闹,苏离便靠在了帐门边上。她想出去,可是又担忧万一白落衡回来看不到自己该如何?他一定会过来的,只是善后事宜难免烦杂,况且若是接回了父亲,定然是有许多事情要交代的,一时耽搁了也未可知……
可……遣二月来报一声也好啊?
她觉得愈等待心里便愈来愈慌张,她又掀开了帐门去了外头,见到的不是战胜而归欣欣向荣之态,而是一阵的忙碌。各人都来回奔走,苏离甚至不知为何。
她暗暗攥紧了手心,走了出去。
苏离去了凌王营帐外,却看到里头也是同样的繁杂忙碌,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见里头却是异常,只有许多兵将,似乎在等谁。他们看见了动静齐刷刷朝苏离看了过来。
并未多留,苏离立马退了回去。
“药童!”见到了方才出帐的药童,苏离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马凑去问道:“谁受伤了?”
药童向苏离做了礼,回头看了一眼才缓缓道:“二月。”
二月……苏离立马点了点头,跑去将面前的营帐。
里头二人见到她突然而至,心中皆扬起了大石。
苏离面对两人的眼神也是一头雾水,她渐渐靠近了些,看见了昏睡着的二月。“这……这是为何?并未大捷?那……人呢?”
江城纠结着道:“此番……”
“此番落了下风,我军落败。白落衡,不知。”广陵实话实说,却有些过于坦诚了。
“不知?”苏离渐渐靠近了些,她看清了眼前这人是广陵不错,可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确实不知。可我觉得,他定然是暗中助逃了。”江城解释着。
苏离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