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凌王一早就被召进了宫。皇帝忽然宣召,不由得使百官开始暗自揣测起来。比百官更迫切的自然是维王,他早就派遣的暗线在外围窥探。
“殿下,凝韵死了。”侍者匆匆上报,令正在心烦意乱的维王得到了一丝慰藉。他将手中酝酿犹豫多时的棋子重新扔回了棋盒,又对着对面人道:“不下了。”
“殿下,是好事啊。至少算是成功了。”对面的刘咏不断奉承着,如今这个消息可比凌王被召要中听得多。
维王微微抬眼瞥着对面这人,十分不耐烦道:“本王自然知晓是好事。只怕今日成了定局的话,浪费了一粒棋子。他若当了太子,那便不会有人再打丞相之女的主意了。如今凝韵已死,今后谁来充当眼线?你?”
刘咏心里惊了惊,又宽慰道:“尚未有定论,殿下安心些。再说了,如今将上一军,那白落衡恐怕不会再死死依附住凌王了。”
“我这皇兄,要时来运转了么?”维王暗自揣测着,越发觉得如临大敌。上次轻北一事办砸,竟是将机会拱手让人,而且这拿了好处的人反而是越来越怨恨自己,维王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冤枉的意思。
那乌桓竟然肯出兵?明明刘唤求了不下十遍,那乌桓王总是趾高气扬,不肯帮一兵一卒,怎么换了凌王就肯过去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此次自己平的南面,功劳全被抵了过,完全是白忙活了一场!
“是凝韵,清音坊妙音娘子。”广陵拿着一纸传书过来递给了白落衡,两人皆是颇为意外的模样。
“死了?是真是假?”白落衡倒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意思。
广陵确定道:“死透了,据说是被一刀致命,来人是直接闯进了清音坊行凶杀人的。”
白落衡手中暗暗摩挲着,沉声道:“是谁家?太急不可耐了些,不曾听过宫里的消息么?”
“不知,”广陵颇为无奈,“这也是此事奇怪的地方。既然是表忠心,为何一丝消息都不肯透?”
“是男是女?”白落衡敲了敲桌面。
“是女子。”
竟这样杀伐果断?一刀致命。这样的人争夺王妃之位,只怕是对比志在必得吧。
白落衡有些许烦躁了起来,他又敲了敲桌面道:“殿下怎的还不回?!”
“我怎知?”广陵倒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意思。
真是不知这位国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仿佛又有些是故意的,忽然传召,只有紧急事务出现才会如此。莫非宫中生了变?还是,国主大病了?那为何不召维王?
白落衡不知为何渐渐觉得浮躁,又一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