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渐渐起了风,竟将门直接吹开了来。苏离独自坐在房内,她支开了满月与若雪,让其二人去给自己备饭。
如今事态突发,没有万全之策。只得处处留心。苏离想起了早时受到的一纸书信,绝对不会是巧合。上次送来假书信的人此次故技重施,似乎觉得旁人还会重蹈覆辙。
苏离翻找到了自己亲手所绣的一方手帕,是极浅的蓝色兰花,绣在了荼白色的方帕上。虽然不够精致,可这也是她找到的唯一一件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对此陈双叶送给自己的,实在是……惭愧。
不仅如此,她还顺上了自己的短刀。
才出院门,一位侍女便来阻住了苏离。她道梅院相邀,请二夫人前去一聚。
苏离心中隐隐不安,大抵是有人嘴巴不严。“可是生了什么事?”
“夫人知道了。”侍女低着头恭敬地回着。
果然如此。“快走。”苏离催促了她一句,让其快快带路。
只是没走几步,苏离便往一旁靠了过去。
眼前这名侍女自己不曾见过的,是梅院的自己没见过很是正常。然而,陈双叶不会遣这样一位侍女过来的,她心急如焚下一定会遣她的亲侍过来,然而她的亲侍也同满月待自己一般,私下是不会称“夫人”的。
有诡。
苏离走后,那侍女也发觉了不对,立马折回了过来。
鬼鬼祟祟,就更值得怀疑了。
苏离悄悄在袖中掏了掏。
那侍女东张西望,苏离绕去了她的身后,反而先入为主开始数落起她的不是:“你带的什么路?!你认识路么?!”
“是奴婢疏忽。”侍女低下了头,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寒亮的匕首。
不过苏离并没有给她机会。这侍女并没有苏离高挑,故此苏离过去她后方捂住她的口鼻也是轻而易举。那荼白色的手帕上和了迷药,是苏离方才倒上去的,见效足够快。
侍女的匕首都没有拿稳,她攥住了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卖力挣扎了几下,越挣扎晕得越快。
怕是有些凉,苏离将她拖去了回廊处,令其靠在木柱旁。她快步跑了出去,唤来了两名府卫将人扔出去。
这偌大的将军府,真正防备起来府卫竟是不够用的。那些府卫把守住了入口,府墙,苏离找了好一会儿才唤来两人。
府卫行动极其迅速,他们又开始自顾自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来。
苏离并未在意,而且宽慰道:“罢了,如今情势特殊,是防不胜防的。辛苦你们了。”
二人颇感意外,随后又立马去办了主人家吩咐的事情。
既然来竹院请人了,那梅院必定也有。苏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夜仿佛格外寒冷,簌簌的冷风刮来,宛如一柄柄细碎的刀刃刮在脸上,刺得生疼。
苏离摸了摸鼻尖,又搓了搓掌心,都是凉的。她立马将披风后头的帷帽也戴了起来,如此似乎能暖和一点儿。
“二夫人,莫要随意走动,不安全。”前头两名府卫拦住了苏离的去路,他们实在是没有眼力见儿。
苏离抬头看了看,两人高壮无比,是练武的好手。“大夫人让我来的。”苏离回答得无比自然。
两名府卫对视一眼,又双双让开了道路。
苏离搓着掌心,快步掠过了洞门。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觉被被踩住了衣角。后头又传来一声:“您这样走动,不安全。”
话音刚落,苏离就瞬感眼前一片漆黑。一只麻袋套了过来,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是谁。她也来不及做任何事情,手臂立马被绳子给绑了起来,她的嘴巴隔着麻袋都被人准确无误地捂了起来。手掌宽大,是男人没错。
苏离奋力挣扎,下一刻来人就从外头将苏离的嘴巴也用宽大的布条给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