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城 · 云中(七)(2 / 5)

已经封锁了,您可以从辅路开出去,而今天庄园不再迎接任何一位客人了。”

这是一条很彻底的律令,也就是说,今天这上万平方米的庄园内竟然被完全清空了,不被允许的人都无法接近。

“这倒是...前所未闻。”司机从管家手中接过证件,他带着一些惊讶的神色看着管家。

可管家依然善意地微笑,脸上却像是写着“无可奉告”。

司机把车子启动,在离开前,他又望了一眼夕阳里的比尔摩庄园,夏夜的日落会很慢,即便已经几乎看不见太阳了,天空也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彻底黑下去,可那之后就是完全的黑色,所有的宫廷式建筑和大片的阔叶林、灌木都被包裹了进去,他忽然本能地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因为这一切令他感到陌生。

男人走向最后一个哨亭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在这里向前已经可以看到那座木屋,和庄园里其他的欧式建筑相比,它显得十分朴素,但仍然有厚重的感觉,那可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即便如此,木屋通体用的也是最好的松木,在屋脊后用卵石推出了一个烟囱,此刻正有淡色的烟雾飘出。

男人离那里还很远,或者说,那座木屋只是刚刚进入了他的视野。他走了不少时间了,司机以为整座庄园为他清空,可他现在又不着急去进行那场会面,反而转头看向身后,他摘下了黑色礼帽向西看去,夕阳已经沉匿了晖光,天尽头处有将败的桃花般的淡粉色,他知道如果取一个望远镜,在这里就能看到阿帕拉契安山脉南端的蓝色山脊,大烟雾山顶的克林曼斯圆顶,常年因为大片的森林蒸腾出水蒸气而从不消散的水雾正在晕开落日最后的余晖,它们也同样滞留在山脉的地表,流淌于群山和峡谷之中。

男人向西望了一些时间,像在回忆什么旧事,又像在酝酿某种情绪,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先生。”衣着考究的管家双手叠在身前,男人走向他,这是前往木屋的最后一个哨亭。

“我是来找艾萨克先生的。”男人抬起一些脸,好让管家从礼帽下看见他的眼睛。

“当然,但。”管家摊了下手,“也还是需要麻烦您让我查看一下您的公文包。”

男人微笑着,却并没有把包递过去,之前哨亭中的管家更像是侍者,他们会耐心地为你指路,但这里有明显的差异,这位管家的眼神凌厉,即便他用温顺和善意来掩盖也还是无法全部藏住,也许他身后就别着一把大口径手枪,他是个射击的好手。

男人把手伸进包中,这个动作让管家看得很仔细。

“别紧张。”男人说着从包中取出一张纸,是棕褐色的,很厚重,有牛皮纸的质地,管家接过后阅读了一眼。

“很抱歉先生,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您现在可以过去了。”管家迅速地后退,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消失了。

男人接回牛皮纸,向那位管家微笑:“您很有素。”

“谢谢,这是我的职责。”

“我刚才在包里取这封通牒时,您的眼神像一名军人。”

管家笑得有些羞赧,可他不能多言。

“而且,您还下意识地盯着我胸前的口袋。”

“是的,这很不寻常,不是么先生?”管家如实地承认了。

男人胸前的西装口袋里别着一朵绯红色的花,花瓣褶皱而厚重,但花本身并不大,并且不庄严,倒像是一颗小毛绒球。

离开前他告诉管家:“只是罂粟,没有什么别的含义,那个时候,我们在北极的营地只能种出罂粟花。”

比尔摩庄园不乏修剪精致的花园,有的花会直接种在大理石建筑的正中央,穹顶以镂空收束的虬曲木梁勾勒出教堂般的圣雅,阳光会从穹顶的空隙中倾斜下来,落在花木和十七世纪葡萄牙的雕刻家具上显得格外搭配。

然而这座木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