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惊喜!”
看这样子,皇上不仅认识,似乎还很熟悉。
沈其峥惊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理不清头绪,隐约觉得这又是一盘棋局。
皇上似乎并没有真的要赐婚的意思,只是必须要走这一遭,至于为何,他不懂。
可怜的十七公子,遇上公主,便魂也丢了,偏偏还遇上了两只老狐狸,也不知最后是走进了谁的棋盘?
殿内突然响起沉闷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呼吸从胸腔里传来,听着压抑地很。
茶杯刚刚被砸在十七额上,眼下身边也没有顺手的杯子,来福只得急促地替他皇上顺气。
“退下吧!”
殿内只有三人,来福公公不可能退下,那就只能是他。
他这才惊觉,十七公子进殿时,陛下就屏退了身边人,只留了来福,很显然是知道十七是有“要事”要来,为了皇家脸面和“棋局私密”,才让人退下,至于他为何要留?
他僵硬了身子,久久未反应过来,“沈将军,陛下让你退下了。”来福尖而细的声音响起,见他朝他挤眉弄眼,无声提醒,他才反应过来,禀告退下。
这一转身,心里万般惆怅,他这是,也入了棋局,或者说,他也是一个棋子,只是还未启动?
都说他们这位皇上是金丝笼中鸟,愚不可及,软弱无能,可他却觉得,这位皇上,分明是大智若愚。
可他明白得太晚,或者说他们这位皇帝隐藏得太好。
萧元卿看着帕上醒目的红血,自嘲地笑了笑,“来福,还有多少时日?”
“咣当”一声,一向谨慎的来福公共不小心撞倒了笔砚台。
皇帝传来两声轻笑,手肘撑在脑袋上垂眸,“来福,你也老了,老了!”
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老者,难掩疲态。
他老了,就连当初那个陪着太子的鲁莽的小宫人,也老了!
“那位苏先生,瞧着很好,就他吧。”
“是!”
殿外细雨蒙蒙,殿内云烟缭绕,我们的皇帝,已经吹不得风了,就连一场润雨,也难再见到。
今夜梦里,他又遇到了那位姑娘,这一次,他没有逃,而是一步步上前,将她的尸首背在背上,走她来时的路,踏在她行过的血路上。
他带着他走了一圈,看了京都的繁花,葬在了宫门前,然后梦醒了。
殿内还是只有来福,低垂着脑袋在打瞌睡,诺大的皇宫,庆幸没有将她带进来,宫门口很好,待他走完最后这一段路,就去接她。
哒哒的马蹄从远处传来,先生说,那是归人,切莫误了人家时辰。
“景明,你家姑娘可在?”
景明坐在书舍门口,见来人,忙将膝上的油纸伞递给他,站在门口阶上,看着马上的人,“姑娘并未回来,先生说,姑娘在等人。”
“先生?”
“苏离苏先生。”
十七听罢,骑马转身离去,飞扬的头发溅起水花,落在景明的脸上,懵懵懂懂的脸上,盛满了期待,今日雨大,期待归人带回他们的姑娘。
雨势渐渐大了,刚才蒙蒙细雨逐渐变成了水珠,模糊了视线,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安生坐在门口磕瓜子听雨声,见他们掌柜的浑身湿透走进来,刚拖的地被他踩了一地淤泥,又见他匆匆忙忙走进内室。
“掌柜的,你在找什么?”
“我的伞呢?”
这话可把安生难住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十七见他面色有异,上前逼问,“在哪里?”
安生一哆嗦,觉得当初在军营被他训练的感觉又来了,手指指向窗外,结结巴巴:“叶,叶姑娘拿,拿走了!”
这把伞,他家掌柜的可宝贝着呢!平日里旁人碰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