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非坐在床边,腿伸直放在床上,一名侍女拿着长巾为他擦着长发。
见未止进来,顾辰非微哑着嗓音道:“先生……咳咳……”
李太医在一旁候着,未止问道:“洛阳王殿下身子如何了?”
李太医回道:“回昭世子,洛阳王殿下寒气入体,虽无大碍,但近日需好生将养着,不宜再度受寒。至于膝部久跪所致的淤青,也无大碍,涂些膏药过几日便无事了。”
顾辰非微笑道:“先生,辰非无事,李太医,先生也在雨中站了许久,你给她看看吧。”
未止点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李太医上前为她把脉。
片刻,李太医的手离开未止手腕上垫着的锦帕,道:“世子底子虚弱,要比洛阳王殿下更注意将养才是,微臣等会儿开的方子,殿下和世子都可以用。。”
未止有些尴尬。
她一个站了没多久的,病情比顾辰非跪了三个时辰的还严重点?
而且,她记得顾辰非身体也不太好。
未止掩饰住不自然的神情,道:“知道了,郁宁,去拿药吧。”
郁宁应道:“是。”
等到人都退下,顾辰非才道:“今夜,叨扰先生了。”
未止云淡风轻道:“无碍。”
只是想到之前以担心流言蜚语为由拒绝与顾辰非同行,未止还是有些头疼。
顾辰非在珮环殿住一晚,流言蜚语不用猜都知道多严重。
不过也没办法,虽然未止并不需要,但顾辰非确确实实是为她顶了罪,受了无妄之灾。
此时再移去偏远的锦仪苑,未免太无情了。
想到这,未止道:“有件事,等我们好了之后一起做吧?”
“啊?”顾辰非似乎是受了惊,诧异地盯着未止。
未止没有理会他的异样,“你想不想……”
顾辰非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慌乱,“想。”
未止惊异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顾辰非摇摇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未止“哦”了一声,“去打馆陶公主也可以?”
“嗯?”顾辰非一愣,随后道,“好。”
最后的结果是,顾辰非喝了三天药就好了,膝部的淤青也消得差不多,能走能跑了。
未止仍在继续喝药,不知何时是个头。
对此,未止对馆陶公主的怨气更上一层楼。
她讨厌喝药,尤其是苦药。
李太医开的治风寒的药,尤其苦。
未止在心里计算着打馆陶公主的次数翻个倍后,没等完全病好,就拉着顾辰非商量计划。
馆陶公主现在住在燕王府,但时不时会出入大辰云宫探望华皇后,偶尔也会去华府。
总之出门的时间很多。
华皇后被废的事情因为华夙的死和华康政的病倒暂时被搁置下来,她算是因祸得福,暂时保住了后位。
这日,馆陶公主又离开燕王府,打算去华府。
为防止旁人说三道四,馆陶公主去华府相比去大辰云宫时浩浩荡荡的仪仗和排场,可以说是相当隐蔽。
能走小道就走小道,这也就给了未止可乘之机。
打探好馆陶公主出行的路线和时间后,未止和顾辰非在馆陶公主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
鉴于馆陶公主是未止这些年来遇到最令她忍不住动手冲动的人,她决定亲自上手。
不然不够解气。
“洛阳王殿下,你说,”趁馆陶公主还没来,未止思考着,“燕王爷……究竟看重馆陶公主哪一点?”
顾辰非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燕王幼时就喜欢和馆陶一起玩,那个时候的馆陶……”
顾辰非说不下去了。
未止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