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叹了口气,长忘举起筷,眼前血淋淋的一片,困难到实在不知先从哪里夹起。
阿莼见他一脸迟疑,当下明白,偷偷一笑。趁长忘犹豫之际,拿起块做的跟人脑似的软绵绵东西喊了声:“长忘,张嘴。”
下意识,长忘微微张开条小缝隙,阿莼顺势将柔软酸甜的东西就给硬塞入他口中。
无比抗拒。
舌尖一触,是豆腐。
味道,竟真的不错。
斟酌下咀嚼完,然后就见阿莼已经笑得面色通红,指着盘中:“毛骨悚然、魂不附体这两道是荤菜,其他全是特意给点的素菜,放心吃。”
长忘实在揶揄菜色卖相,但实在不好驳阿莼的面子,吃的无比沉重。
另一边,阿莼倒了两小杯酒,递给他一杯。
长忘拒绝:“不饮酒。”
“都已为我破戒了,不多这一次。”阿莼故意话里有话,将小酒杯推过去。
长忘脸上柔和线条此时有点硬。
“来,尝尝。”阿莼继续循序诱导,将自己小杯凑过去,一碰,叮的声音,很清脆。
长忘迟疑,再迟疑。
终于,在阿莼执着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不错?”阿莼兴奋的又给长忘满上一杯。
长忘舌尖在唇齿上一滑,清甜,没有辣味。
一来二往,两个人喝了两小壶酒。
长忘酒杯一放:“不喝了。”
阿莼倒也没勉强,看长忘除了耳根红点,面色比平日更白透,没有什么变化,说话仍旧慢斯条理,寡言少语,完全没有醉意,相对初次喝酒的人来说,量不小。
“长忘,酒量挺好!”阿莼逗趣。
长忘不以为意:“出去走走?”整顿饭,于他而言,还从未有过这么尽兴的吃法。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走出厢房,阿莼又见长忘走路仪态一如往常,心中啧啧道:人与人差别还真大,术法厉害,武功厉害,文韬灵器造诣皆是登峰造极,连喝个酒都比自己高,真想怨天尤人啊!
阿莼先去结账,长忘实在无法接受这内中陈设,去了门外等候。
刚结完账,阿莼就被一穿粉色衣裙姑娘拦住去路,一闻气息,准确是个花妖,长得楚楚动人,还挺有礼貌:“姑娘,失礼了。”
“怎么?”阿莼不记得认识花妖。
花妖先将一封类似信的东西硬放到阿莼怀中:“姑娘,小女避月,想拜托麻烦姑娘将此信交与同来的蓝衣公子,可以吗?”
阿莼拿起信,对鬼火照照,灰暗下,什么也没看出来:“这是?”
“谢谢,姑娘。”然后娇羞匆匆离开。
阿莼云里雾里望着花妖离开,自言自语:“吃个饭都能被两个女人看上,那云阳山的女子岂不各个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