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满,见到雍王也会虚与委蛇的施礼客套一番,可今日,见雍王走过近前,也仅是略一抱拳,或者微微弯腰点头即止,无一人起身相迎。
此刻,雍王看似内心平静,心中却已是怒海滔天。
辅佐周王二十余载,不言我雍王之功,不言君臣之谊,不言叔侄之亲,本王只是遵照先皇所托,拱卫我大周江山不被外敌所欺,不为内乱所扰。可这帮文臣,见我军功显赫,军权在握,便从中搬弄是非,挑拨君臣之信任。今日之事,皆为你们这帮手无缚鸡之力,胸无坦荡之怀的小人所起......老夫恨呐!此间事了,看老夫如何以滔天怒火将尔等小人......
雍王坦然落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不与旁人交谈。
待得盏茶,宫乐齐鸣。
皇上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服侍下来得殿中,落座后,一脸亲和之色,道:“众爱卿皆已列席了呀,甚好!”说完,顿了顿,又道:“因伐齐之事,雍王数月来颇费精力,又念及雍王为我大周之国事殚精竭虑,颇为不易!朕甚为感动,故此,今晚邀众爱卿齐聚清水殿,除了共谋一醉,也是向雍王表示朕的一番谢意!”
雍王起身,抱拳躬身施礼道:“皇上言重了,此乃本王之职责所在,皇上之言,令本王惶恐!”
......
皇上向边上太监抬了抬手,太监尖声呼道:“开宴!”
顿时,一名名宫女托着食盘,将一碟碟精美佳肴纷纷摆于席案之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一番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的表象之下,一股暗涛正在酝酿。
左丞相黄大人遥遥举杯,面带笑容道:“雍王,下官敬您一杯”,雍王亦举杯,饮尽。左丞相黄大人忽然面色一凝,道:“雍王,下官借这杯水酒,有一事相询”。
雍王双眼微眯,心中暗道:“来了!”,嘴中却淡然道:“哦,左丞相客气了,何事相询?”
黄大人冷冷道:“若下官记忆未错的话,犹记得先皇当年曾有遗诣,想当年,皇上尚幼,故命你我二人辅佐皇上,以保大周皇权平稳交接。今皇上已亲政,雍王之兵符不知何时交还于皇上?”
殿中其余众臣均点头。
中书令唐大人抚须淡笑道:“黄大人所言极是啊,兵符历来皆由皇上所掌,怎可长期落于旁人之手?”
礼部尚书钱大人亦道:“是啊,想先皇在世之时,对雍王那是极其信赖,故此,才有临了托付雍王暂掌兵权,可这兵权终究属于皇上,岂有长期霸占不可松手之理?”
雍王端坐着,听着众臣一番言辞攻伐,亦是不怒,兀自端起酒杯,缓缓饮尽杯中之酒。忽然,“啪”的一声掷杯于席案之上。
殿中顿时安静一片。
只听雍王淡淡道:“尔等所言,无非是因为本王手中之兵符。尔等可知,本王为何不愿松手?”
只见雍王冷冷看向左丞相,道:“黄大人,你身为朝廷重臣,却任人唯亲,私下卖官,于朝廷社稷于不顾,你可知罪?你安插亲戚子侄于我军中任职,冒功领赏、伪造兵籍、冒领军饷,你可曾知悉?你年逾古稀,却依然娶妙龄女子为妾,你可知羞?”
说完,又转向礼部尚书道:“钱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却钻营走私,你可知,你所走私的铜铁矿石,转眼就变成进攻我大周的刀枪?你家地库之中藏得黄金以万斤计,你可知,你所藏之钱财,皆为我大周之血!你就是一条吸血的蚂蟥,吸我大周国本和未来的蚂蟥!”
言罢,又一手指向中书令道:“唐大人,你身为中书令,却与黄大人狼狈为奸,你儿子身为军中一个小小偏将,却中饱私囊,把军田窃为私产,整整三千亩军田呐!呵呵,可真是毫无顾忌可言!”
又手指向众人,笑道:“哈哈哈,还有尔等这些,满嘴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