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辛,说不得,明日的朝起夕落便是再难得见了。”
说罢,太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方博谨道:“此时退下,尚有机会,本太子不会怪罪于你。”
“太子但说无妨,生死有命,当一博之。”
“皇上登基乃为时局所逼,幸上官一族左右策援,其后便封上官芜清之女为当朝皇后......”
太子将与皇后的交恶过往娓娓道来,直听得方博谨紧蹙双眉,随着所述深入,其额头不禁隐隐有汗珠垂落。
殿内火炉炙热,而此刻的方博谨便如架于火炉之上翻烤一般,胸中激荡起伏,浑身汗如雨浆。
方博谨心中暗道:“此等密辛怎可与外人道哉?太子此举,其一乃信任平南王,由此及彼,对我便也无所隐瞒;其二乃考我临场处变,若听此密辛,便忧及自身,而惶惶不可终日,定然是落了下乘;其三,便是想我献上两侧,供其参详。”
太子言罢,带着一脸笑意,盯着方博谨道:“方先生,此题可解?”
方博谨微微一笑,抱拳躬身道:“博谨为太子贺!”
太子奇怪道:“哦?所贺何来?”
方博谨躬身道:“所谓大局,当统而视之,紧盯一隅,自会窄了眼界,误了良机。听太子所言种种,博谨已为,当今皇上乃是一代雄主,我大周之局,起于危难,止于战戈,眼下吾皇所求便是一个稳字。江山稳固,方可谋天下。”
方博谨轻咳一声道:“皇上的眼界便是观天下风吹草动,宫内宫外诸多之事,皇上会不知?皇上举棋不动,只是良机未至。”
方博谨越说越是畅快,似乎胸中激荡的万千,唯一吐方得畅怀。
方博谨笑道:“而今未动,不外乎有二,其一,历练太子,亦是对太子的一番考量,说不得某日,风轻云淡之时,皇上会于太子点评一二;其二,待良机,皇上若传位于太子,首要之务,便是将一个稳固的周国传于你。”
太子笑道:“哦,博谨所说的良机,究竟是何良机?”
方博谨躬身道:“以下之言请太子恕博谨冒犯。”
太子挥手道:“但说无妨。”
方博谨拱手道:“当朝皇位由来特殊,皇上身坐其位,其心中所忧便是那些饱受皇恩的贵族门阀,世上之事,有争之,有夺之,有效之,亦有仿之。所以,皇上便是待一良机,将先前有功之贵族门阀的大权分而化之,贵族门阀在初时,可助皇上安天下,待其势大之时,不弱于吸附大周遍体之蛭。”
“治病当用良药,何为良药?对症之药方为良药。此番局面,便若身有脓疮,以刀割之,疮去体残,实非良策。此番,上官一族便是一个良机,皇上所谋便是此等时机。”
“尾大不掉之局,往往阻碍国势兴盛,去其大尾,方可轻便前行。”
太子又笑问道:“博谨,那此番情形之下,本太子当如何作为?”
方博谨畅笑道:“哈哈,博谨又要替太子贺!”
太子奇怪道:“博谨,快于本太子细细道来。”
方博谨道:“上官一族的七寸已然为太子所握,而上官一族历来势大,上上之策便是引水入渠,待得水满,堵其源头,其水为我所用,其水亦不外溢。”
“当如何引水入渠?”
“请太子娶上官蕊为太子妃!”
“此又为何?”
“方才闻太子言,其上官蕊乃上官芜清之孙女,深得皇后宠爱,又闻其师承神机宗,若太子娶其为太子妃,当有一箭三雕之效。”
“哦?博谨请继续。”
“其一,稳住上官一族,若令其心怀怨念的退隐,不若令其满怀希望的退隐,若待得太子荣登大宝之时,其势已然无足畏惧,且有上官蕊为后,其上官家族便也只能安稳度日,数代之后,依旧有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