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已然起身,带的跨出门槛之时,忽然转身施礼道:“谢平南王,此番恩义,本姑娘记下了。”
说罢,闪身出门,消失于暗夜之中。
于放轻轻关上屋门,转身盯着鸿睿道:“王爷好无耻,诓骗一姑娘家家。”
鸿睿摇头笑道:“善意的谎言而已,若让蕊儿姑娘带着怨念嫁于太子,想必,以后的日子总不会快乐。与其如此,不若将此份怨念变为感恩,同样是一生,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于放沉思片刻,道:“唉,世上之事,繁杂如斯,这帝王权贵家的日子也不是那般自如。”
鸿睿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世上少一桩仇恨,也算本王的一桩功德吧。”
太子府,书房。
房内,烛火通明,太子与方博谨正商讨着冬训之事。
方博谨笑道:“太子,此事甚妙,便抓住此次练兵的时机,将皇后安插于军中的棋子,一颗颗拔掉。”
太子沉思片刻,笑道:“博谨,你说皇后会不会提前撤去那些暗子?”
方博谨道:“料来不会,今日皇后在场亲闻,其必误认为乃是诱其出手的一招谋略,皇后历来多疑,定不会出手。”
太子道:“其实,本太子已然察觉,皇后心火已灭,不知那日鸿睿在其跟前说了什么,那日以后,皇后似乎与之前迥异了。”
方博谨笑道:“太子,此平南王一次长途迎亲,倒是解了太子长久来的忧扰。”
太子道:“唉,博谨,平南王此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但愿周齐二国无战事,若是......唉。”
方博谨道:“世上之事,最是难料。那日,平南王于皇上跟前所献之策,看似我大周所占之利颇多,实则大齐所图与我大周所获之利相比,我大周所获之利当算蝇头耳,若我大周吞下此蝇头小利后,恐怕所要付出的代价亦是很多。”
太子闻言,忙道:“博谨,于本太子详细道来。”
方博谨面色沉静,微一蹙眉,复舒展,望向太子道:“殿下,齐洹交恶已久,我大周处于中立,洹欲吞齐,同理,齐亦欲吞洹。之前,齐洹之势当属洹攻齐守,洹强齐弱。而经数番大战后,其势已变。”
太子听罢,微微颔首道:“博谨所言颇为客观,继续。”
方博谨道:“鸿睿此策,乃是一团裹着香油的饵料,只是,这饵料确实诱人。博谨曾粗略算过,若此策得手,我大周当一夜之间增二十年之国库收入,若我大周有此般财富,强国之路所差的只是时间而已了。此乃我大周之收益。”
太子闻言,点头道:“有收益,必有风险。”
方博谨道:“太子所言极是。而风险便是,当洹国幡然醒悟之日,必是其公然报复之时。只是,到得那时恐怕其剑之所指必是我大周!”
太子沉思片刻,道:“为何偏是我大周?”
方博谨道:“到得那时,洹国必然民不聊生,粮价高不可攀,洹必试图与齐交好,以购齐之粮。待得那时,齐定以低于我大周之粮价,向洹供应,待洹解决粮食危机,必会心生怨念,到得那时,我大周必回迎来洹国报复。”
太子道:“可洹与周之间横亘着胡蛮草原,若洹欲攻我大周,必先过胡蛮一关。”
方博谨道:“胡蛮草原一带早已沦为齐国后花园,若齐有意放之,草原屏障便如同虚设。”
方博谨踱步道:“到得那时,齐人坐山观虎斗,待周洹二国气力耗尽之时,便是其出兵两路,一朝吞下;周洹二国。”
太子闻言,面色大变,起身至地图前仔细观瞧,越瞧越是心惊。
太子道:“博谨,可有良策?”
方博谨略一思量,亦步至地图之前道:“打蛇打七寸,掐其弱点,攻其不备,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