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实质的万千虚幻之影,向于放面门袭来。
于放站于场中,平静如水,不动无波。
忽的,于放手指探出,身前凭空多出无数指影,影影绰绰,与柳清风所用招式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杆梅枝,若苍龙出海;那无数指影,若彗星破空。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两人已然身形错开。
柳清风手中的梅枝依旧,只是,梅枝一端多出一缕黑发。
于放手指剑诀依然,只是,两指之间多出一朵梅花。
柳清风摇头叹息道:“你我二人,二十年内剑道若有寸进,天下恐无一招之敌。”
于放收指入袖,道:“天下太大,我心太小,装不下。阁下他日剑道有成,于放可为阁下试剑。”
小亭之内,六皇子瞧着场间二人,出神片刻后方道:“原来,父皇所言不虚。”
鸿睿奇怪道:“哦?皇上曾有何言?”
六皇子举杯与鸿睿轻碰,笑道:“父皇曾言,平南王慧眼如炬,身侧之人便只于放一人,京城已然难觅敌手。”
鸿睿闻言,心头微震,面色不变,笑道:“皇上才是慧眼如炬,于放身世凄惨,本王见其可怜,遂收于手下,却未曾想,无心之举却是捡了一宝,实属侥幸。”
六皇子也不接话,顾左右而言他道:“平南王,方才场中之比斗,本王可是瞧着颇为不过瘾,这高手过招,胜败仅在一息之间,倒不如坊间私斗来的精彩。”
张景年举杯笑道:“殿下乃身居高位之人,自是喜将寻常之事品出一道轨迹,所谓循迹而断,当是殿下处事的习惯,也是做出判断的准则。”
鸿睿闻言,“哈哈”一笑道:“还是景年看的透彻,今日这酒倒是替殿下印证了皇上所言。”
六皇子面色不变,打了个哈哈道:“平南王言重了,今日这酒只为亲近,无他,无他。”
说罢,复又举杯,笑道:“听闻平南王大周迎亲时,亲自下厨,一餐火锅之宴,让周皇大为赞叹,少不得,他日本王要去平南王府叨扰一番了。”
鸿睿举杯,轻轻一碰笑道:“一墙之隔,殿下携美酒而往,本王烹美食以待。”
六皇子一杯饮下,一手指着鸿睿笑骂道:“好个平南王,吃你一顿火锅,还得本王自备美酒。”
席间欢笑阵阵。而此刻,场间早没了于放与柳清风的身影。
六皇子府邸的藏书阁,阁高三丈余,占地颇广。
而此刻,阁中二人盘膝对坐,却正是柳清风与于放。
二人身前,置有一书,扉页赤红,如浩荡烟云蕴入其中,流光溢彩间,似微波流转,似烟云浩荡。
柳清风开口问道:“于放兄,可曾瞧出些许端倪?”
于放微微摇头,道:“此书甚为玄妙,待我再细细观察片刻。”
于放双目凝神,只是端坐,也不见其翻动书页,只是盯着扉页之上的那抹烟云之色。
那烟云似透过目光印入脑中,那流动的光彩如同莲儿的身形,在万花从中轻歌曼舞。那无尽的流彩如莲儿的青丝秀发,在眼前缓缓滑过。
那道身影,以一种特有的轨迹在脑中流动,时而轻缓,时而飘逸,时而蜿蜒,时而直下,似少女舞动,似少女倾诉,直把于放看的心驰神飞。
柳清风见于放面颊泛红,眼中精光闪现,似乎有所发现。几番欲开口相询,却终是强自打住。
直等得两个时辰,那道烟波方自于放脑中渐自散去。
散去之时,于放已然一片耳清目明。
柳清风忙问道:“于兄,可有所发现?”
于放沉声道:“此书颇为引人迷离,凝神之下,心神俱迷。在下自认乃意志坚定之人,却不想着了此书之道。”
柳清风正待继续问询,却见于放已然打开书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