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战事吃紧,卓大人又一怒之下病倒,可如何是好?”
“就是啊,方才那大夫说,恐怕得卧榻十日方可成行,若就此延误,恐怕我等回返之日,大梁已然不复存在了。”
“诶,莫如此悲观,若实在不行,便由吴大人先行出发,这终归国事要紧啊。”
......
宴席之中除了方才的些许交锋之后,在牛守备的调和之下,气氛颇为热烈。
三方不时举杯拼酒,主宾皆欢。
这时,方才离去的那名大周伺从悄然而返,凑近潘大人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潘大人神色不动,轻声道:“今晚开始给我盯紧了。”
“是”。
而此刻,卓大人卧房之内,众人闻得三长一短四声扣门之声,卓大人已然从病榻之中翻身而起,接过一套驿站小厮的衣袍,赶紧穿戴整齐,便已然开门而出。
驿站外早已停了一辆马车,卓大人登上马车,马车便缓缓离去。
而此刻,驿站客房之中却是多出一人,此人从皮囊之中取出一块人皮面具,轻覆之下,已然便如卓大人容貌一般无二。
此人,脱下外套,躺入床榻,便再无异动。
......
马车出得虎踞关,行入官道,官道之上早有一众二百余黒衫轻骑相候。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于放。
于放向驾车之人打了个手势,那人点头以应。
二百余轻骑将马车护在队伍中间,向京都方向疾驰而去。
......
整场酒宴一直持续到半夜子时方散,此时的吴大人已然酒醉,被两名伺从搀扶着上得马车。
一夜无话,可第二日清晨之时,一声惊呼,打破了驿站的宁静。
吴大人屋中奔出一名面露惊惧之色的伺从,面如土色,双唇打颤道:“不好了......不好了......”。
大梁使团众人闻声,步出卧房,拦住那名伺从问道:“怎么了?”
那名伺从一手指着吴大人的卧房,满脸惊惧之色,只是口中含糊,却是说不出个完整意思。
众人推开那伺从,向吴大人卧房而去。
只见,床榻之上的吴大人嘴边、枕边尽是呕吐之秽物,而人已然面色青灰,气绝多时。
使团一名官员喝道:“快,把赵宜抓来问话!”
那名叫赵宜之人,便是方才奔出卧房的伺从,此刻他哆哆嗦嗦从人群之中挤出,颤声道:“小的在。”
“我问你,昨晚大人酒醉,可是你在此服伺?”
“正......正是小的。”
“可大人为何突然暴毙?”
“小的,小的不知。大人回房后,我便伺候大人更衣,喝水,之后大人便上榻休息了。”
“大人休息之后,你未曾离开?”
“未曾离开,小的见大人已睡着,便俯着桌案也睡着了。”
而此时,一名小吏道:“大人,大人,大齐的仵作来了。”
牛守备领着一名仵作已然到得屋外,众人迎牛守备入屋。
牛守备眉头紧蹙,道:“吴大人突然暴毙,这原因定要查清,否则,本官无法向朝廷交代啊。”
言罢,转首对仵作道:“仔细查验,不得有误。”
那仵作道:“是。”
牛守备对众大梁官员道:“仵作已至,就此验尸,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众人皆摇头。
牛守备便道:“那便开始吧。”
那名仵作取出麻布,将死者嘴边秽物擦拭干净后,便撩开死者睡衣前襟,从箱中取出一柄薄刃。
仵作持刀在死者喉管位置划出一道创口,仔细观瞧之后,复又取出一支棉签,插入死者鼻腔,轻搅片刻,取出,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