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嘉……呜呜呜……颍川阳翟人。”
陶商闻言心中骤然一惊,但面上却还是在痛哭流涕。
“你叫郭嘉?……呜呜呜……你小子没蒙我吧?”
郭嘉一边哭泣一边抽噎:“呜呜呜……这都快要丢了命了……我蒙你作甚?……呜呜呜!”
酒宴帐篷内,此刻抱头痛哭的两个人,心中所想的事是完全不一样的。
郭嘉此刻脑中的想法,是应该怎么样蒙混过关,然后保住这条性命逃回颍川,继续等待那个他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完美英主。
而陶商此时此刻,脑中的想法,很显然要比郭嘉复杂的多也龌龊的多。
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抱头痛哭的这位,就是那个“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天生鬼才?!
值得玩味的是,这位天生鬼才也变成了袁绍的干儿子了……仔细算来,他现在的身份还成了自己的干哥哥。
正在哭泣中的陶商,此时此刻,一边哭,嘴角竟一边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干哥哥,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往哪里去的……到了我这,那就请你别走了。
徐州一方水土,那就是你永远的家。
看着抱头痛哭的哥俩,醉醺醺的白绕此刻也不由的有些感动。
但见这贼厮站起身来,冲着二人招手道:“那个……二位袁公子,久别重逢的兄弟之情卓实在是令人感动啊,但你俩也别光顾着哭啊,该喝酒还得喝酒……来人啊!快给这位……这位……这位袁公子也看个席!”
有了白绕在旁边打圆场,陶商和郭嘉二人这才羞答答的互相脱离开来,彼此之间的衣襟上此刻都留着对方的眼泪和鼻涕。
陶商看着自己肩膀上那污浊的一片,眼皮子不由的跳了一跳。
稍微有点洁癖的他此刻被这个便宜哥哥弄的一身污秽,心中多少有点嫌弃。
看在“鬼才”两个字的份上……这次我忍了。
陶商在琢磨着郭嘉,郭嘉此刻也在琢磨着陶商。
很显然,帐内的这个黑山军贼首对待陶商还是很客气的,说明郭嘉的猜度没有错,黑山军在目前的这个阶段,对于如日中天的袁氏,还是颇有些忌惮的,这说明自己一开始冒充袁绍干儿子的计策并没有什么问题……
错就错在一不小心居然碰上了同行竞争,才让自己碰到了这百年不遇的窘迫状况。
想到这里,郭嘉不由斜眼打量了陶商一下,心中暗道这人也真是,好死不死的偏偏和自己在同一天冒充袁绍的干儿子。
你就不能冒充下别人?哪怕是冒充姓袁的干孙子也行啊。
目光所及处,郭嘉又看到了陶商座位旁边的徐晃,心下略微一动。
这军汉身披正轨甲胄,且相貌堂堂,绝非贼寇一流。
又想起适才被黑山军引领到这帐篷内的时候,对面隐隐陈列了一众兵马,看其服饰旗帜,绝非贼寇一党,莫非……都与自己这个干弟弟有关系?
想到这,郭嘉不由的多看了陶商两眼,心下暗自嘀咕……看来,这个在贼窝子里捡来的便宜干弟弟,身份不甚简单呢。
郭嘉的脑回路正往来快速奔驰,却见陶商招手冲着他挥了挥,指了指在自己身边刚刚摆下的一席饮宴道:“兄长,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入席。”
看着陶商一脸的热情洋溢,好像跟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郭嘉心中颇有感触。
这小子看模样比自己还得小上几岁,最多也就是十六七的外貌特征,可其装傻卖疯的老练程度,隐隐却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
光看那灿烂的表情和毫不生涩的招呼,就能把外人唬的一个来一个来。
自己差点都感觉他就是久未谋面的干兄弟了……自己十六七的时候肯定干不出这事,真是三载活出一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