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眼泪,上前一把握住了陶谦枯槁的老手,语气哽咽,一时间似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父亲,您、您可吓死我了!”
陶谦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伸手点了点陶应的额头,嘘声道:“傻小子,为父的命硬的很,尚还死不得。”
陶应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虚弱道:“这些天,孩儿和大哥昼夜驰骋,连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怕父亲出什么意外……”
陶谦呵呵一笑,道:“痴儿,你日后也将是身居高位之人,办事怎地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传将出去,岂不是让旁人笑话。”
一直没有说话,但却和陶应一样焦急的陶商道:“父亲,二弟和我慌张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大汉乃以孝治天下,父亲身体有恙,我们兄弟俩若是还不紧不慢的,那才是让旁人笑话呢。”
陶谦转头看向他,欣慰的笑了出来,那张遍满了老年斑的褶皱脸上,充满了慈祥和柔和。
“说到孝顺,小子,老夫现在确实有一件事需要让汝尽孝了……商儿你已经就任太傅高位,徐州眼下暂时清平,老夫回彭城时已经和诸公商议过,要在下个月选定吉时,为你举行大婚。”
陶商闻言一愣,下月成婚,好像没几天了,满打满算不过五七八日。
接着,陶商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下泛起了悲痛之感。
陶谦如此着急的为自己举行大婚……莫不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看着这个躺在床榻上,风烛残年的老人,陶商的心中绞痛非常。
都到这个时候,父亲他,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是想在活着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成家立室。
“父亲如此为孩儿着想,孩儿怎可不从。”
陶谦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转头对陶应道:“你兄长这次成亲,也算是为你打了个榜样,你要跟你兄长好好的学着,别落下了。”
陶应呜咽着使劲点头。
陶商闻言则是抬手擦虚汗。
父亲对自己关怀是关怀,但这头脑还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老头说话怎么一点没溜儿,成亲这玩意……让陶应怎么个学法?
难道晚上入洞房的时候,让他趴墙根学吗?
陶谦眯眼看了两个爱子良久,突然长叹口气,虚弱道:“孩子们,老夫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陶应闻言顿时一惊,高声道:“父亲!”
陶谦缓缓的抬起了手,打断了陶应的话头,道:“人过五旬而之天命,老夫年过六旬,寿亦足矣,只是在去世之前,有些事需得跟你二人说清楚了。”
说到这,陶谦望向陶应,面容也变的严肃:“应儿,老夫思来想去,徐州的这份基业,终归还得是传给你的兄长,一则乃是因为他是嫡子,二则这天下纷争不断,豺狼当道,你的天性纯真,率性未泯,怕是斗不过那些虎狼之徒,为父若是传给你徐州基业,只怕你连命都保不住的……为父如此,乃是为了你、为了咱们陶氏着想,你可能理解为父的苦心?”
陶应留下了两行眼泪,使劲的点头:“父亲说的,孩儿全都明白!父亲就是要把徐州的基业给我,我也是守不住的……”
陶谦感慨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陶商,道:“商儿,老夫知道你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日后汝当了徐州之主,记住要好好的善待你的兄弟,还要善待咱们陶氏的族人,不可依仗家主之位,不顾亲情,妄动亲族!老夫的话,你可明白?”
陶商听了这话,眼圈也有点湿润了。
这位老人家,在这种时刻,还如此的用心良苦。
他使劲的点着头:“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善待兄弟,守护陶氏,守护徐州基业。”
“好,很好……,对了,还有一件事。”陶谦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