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适才还是哭丧的脸,此刻骤然是变的如沐春风,他笑盈盈的冲着裴钱一拱手,道:“大晚上的,虎卫军的将士们这么跟着太傅跑我这来,着实是辛苦了,你看看这事闹的……来人,拿酒来,替我犒劳虎卫军的儿郎们。”
裴钱急忙摆手道:“糜别驾不可如此,我等负责保护太傅的安全,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不过深更半夜的,要是有些饭吃,或可暖暖身子。”
“嗨!这个好说呀。”
糜竺身后招呼过管家,道:“让下厨多多准备饭食,地窖里存着的阉肉多多的上,别吝啬!让虎卫军的弟兄们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裴钱一听这话乐了。
“兄弟们,还不快谢过糜别驾!”
糜竺哈哈大笑,他拉过裴钱,低声道:“裴将军,走,咱俩进屋去,一边吃一边聊,你且给我说说,太傅怎么突然就……就对我小妹上心了呢?”
……
糜府的后宅。
糜贞回到房间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用被褥裹着头嘤嘤的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陶商跟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私订的三生之约。
对陶商来说,她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人家陶商做什么,跟她糜贞并无瓜葛。
可明知如此,糜贞现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股说不清道明的委屈从胸中宣泄而出,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咚咚咚~!”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糜姑娘,你已经休息了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糜贞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她每晚做梦都会梦到的那个声音。
“你、你怎么会在这?”糜贞擦拭着眼泪,急忙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隔着房门问道。
陶商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我看你走的太急,也不说是怎么回事……陶某担心你,所以专程拜府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糜贞奇道:“大半夜的……你来拜府……可、这是内宅啊,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门外的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些调皮和自傲:“天下之大,还没有陶某去不得的地方!糜姑娘,你出来一下,咱们聊聊可否?”
糜贞闻言,下意识的就想站起身去开门,但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刚才的事还没完呢。
她声音骤然转为平淡:“我累了,不想见人,有劳太傅惦记……你还是走吧。”
屋外沉默了一小会。
“姑娘既是累了,那陶某便不再打扰,权且告辞,咱们后会有期便是。”
话音落时,屋外便没了动静。
糜贞在屋内静坐了好一会,突然起身冲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的院子中空空如也,幽静的大院只有蝉鸣,却并无一人。
糜贞走入院中,左右观瞧,眼眶又湿润了。
“这个混人,如何、如何就这么走了……我说让他走,他便真走,难道就连句软话都不会说么……”
正伤心的自言自语间,突听背后一个声音笑道:“你想听什么软话?我说给你听便是了。”
糜贞猛然转身,却看见陶商从自己房门的后面闪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她。
糜贞急忙伸手去擦眼上的泪。
“你怎么不去陪你的那个、那个美貌的夫人,来找我作什么?”
陶商走过去,抬手擦掉了她脸颊上剩余的泪痕。
糜贞的身体轻轻的哆嗦了一下,但却没有躲闪。
“刚才你看到的,是个误会,我解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