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柱气得捶了下床板,怒道:“欺人太甚,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田二柱忙拉住他的手:“哥,没有用的,先不说段家是青国首富势力滔天,单就说那天二楼除了我之外全是他们的人,咱既没有证据也没证人,口说无凭,万一被反咬一口,说不定衙门还以为是我们空口白牙胡说八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任他们欺负你不成?”
田二柱说得很是在理,长孙无双沉吟了一下,劝道:“你弟弟说得对,他们损坏财物在先,目无王法在后,若此事有目击者,倒是好办,段家再富有也只是商人,有鲁王府坐镇定能还他个清白,但此事我们没有证据,报官也没有用。”
涂山瑶觉得此事实在是……恶心,你说那个纪婉婉,是爱惜面子还是怎么着,既然是自己不小心把人家店里的镯子打碎了,那买下是理所应当的,即便没有钱,有段家公子在,也不用她自掏腰包,诬陷到别人头上算是怎么回事?整日里就知道玩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因为纪婉婉的三番两次的迷之操作,连带着涂山瑶对没见过面的段公子都心生厌恶。
“田大哥,二柱,此事确实不宜走明路,但我阿瑶在此保证,来日定会让背后之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为你们讨回个公道!”涂山瑶郑重承诺道。
此事暂且就算是了了,田大柱欲送他们回庄,被他们拦下了,西华村几乎跟庄子挨边儿,路也好走,正好顺道儿随便转转。
刚踏出院门,便瞧见谢蓁从村东头转悠回来,看见他们出来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
“无双,阿瑶,你们看完诊了吗?结果如何?”
长孙无双折扇一开,故作傲然道:“走吧,路上我跟你好好讲讲阿瑶是如何妙手回春的。”
俩人一路走着说着,涂山瑶自顾自地发着呆,想着中午给屋里那位做点儿什么吃的好呢?
谢蓁忽然叫了她几声:“阿瑶,阿瑶?你在想什么呢?我刚刚在村子里遇见了一桩奇怪的事,正要说给你们听听。”
她回过神来,茫然道:“啊,没什么,你说。”
“我转悠到村东头的时候遇见了一队抬棺送葬的,这种事都有忌讳,路上发生冲撞是很不吉利的,就早早地避让了站在一旁,却听见路边的村民说‘怎么又死了一个’,我好奇就问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村里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前些天刚有一个男人无缘无故横死家中,这才过了三天,又出现一个,还都是壮年男子,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想着回来同你们说说。”
涂山瑶想了想,说道:“听你这么说今天发生意外的是第二位?这要搁别的大村庄隔几天死一个人不算稀奇,毕竟世事难料,可西华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倒是太巧了些,不过只两个人出了事,不太好说。”
长孙无双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深想,“可能只是巧合吧,谢蓁你不是嚷嚷着还想吃阿瑶做的饭吗?还不快好言求上几句,小心没得吃了。”
谢蓁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娇叱了一声:“还说我呢,若是阿瑶只给我做了,你可别眼馋!”
涂山瑶无奈地看着两人斗嘴,其实她是很喜欢做饭的,他们这么爱吃她高兴还来不及,再说又不是顿顿都下厨,断不会因为这点请求心生不满,何况屋里还有一张嘴等着吃饭,多做几份少做几份都是一样的。
三人很快忘了刚刚的小插曲,话题转移到中午吃什么饭上来,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去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们背后的西华村,正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无声无息地消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