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跟在沈晋明身边,越想越觉得爹爹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头。
“三哥,福利之前查过,那主仆三人是从京城来的,他们的言行举止不凡,尤其是那两个小厮,年纪轻轻身手极好,说不得那白衣男子的身份不凡,若爹爹和他们杠上……”
沈晋明看她一眼,仰天长叹。
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既能看出对方气度不凡,便该更加慎重才是,为何如此冲动直接闯进别人院子里去!”
沈姝一噎,直接回道:“我闯进去之前,根本没见过他们,又怎知他们气度不凡?进去以后,看见那些毒草,当然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了!”
沈晋明简直气笑了:“你连花都认不全,又怎知道那是毒草?”
“当然是药师……”
沈姝的话刚开了个头,沈晋明突然想起自己落水前,从她那听到的那些古怪的话,赶紧匆匆打断:“好了!”
沈晋明鼓着双桃花眼,狠狠剜了沈姝一眼,转头对着福喜道:“你去院子里看看,东西收拾好没,我和四妹妹在凉亭等着。”
福喜领命退下,沈晋明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掩唇干咳几声,示意沈姝跟上,缓慢走进不远处的凉亭里。
“你果真……能辨别毒草的气味?”
沈晋明坐在石凳上,面色凝重地问:“听福喜说……是你让他去找大夫尝药,才会发现药中有毒。莫非……我药中被人下的热腥草,是你发现的?”
沈姝没有回答,鼓着腮帮子睨着他,精致小巧的下巴几乎快要扬到天上去。
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天赐神力”的样子。
沈晋明见状,总算有几分信了——
他想起自己昨日在她面前嗤之以鼻的情景,掩唇干咳几声。
“你先把我昏迷以后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听,咱们再来想办法。”
沈姝闻言,精神一震。
赶忙把事情从头到尾,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在沈晋明面前,沈姝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本身又是极有条理之人——
几句话便把昨夜在慧安园沈老太太院子里,如何发现怀月的“死”、如何守株待兔、又如何跟踪蓑衣男,说的清楚明白。
沈晋明刚开始听时,神色还算正常。
到后来……越听神色越是惊异,听到最后,他竟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三哥?三哥?”
沈姝在沈晋明眼前晃了晃手。
从昨日她告诉沈晋明梦里的“奇遇”后,沈姝就期待自家三哥有这样的反应。
然而此刻,当沈晋明真的震惊到失声——
沈姝恨不得立马把他摇醒!
“三哥,你赶紧想办法呀!”她催促道:“再不想办法,咱们就得跟着祖母回去了,天知道阿爹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晋明被她这么一喝,终于回神。
他竭力让自己从震惊中平复下来……
突然,他似想到什么,眉头拧得死死的。
沈晋明语气异常凝重地问:“你能闻药、识药之事,可曾在人前说起过?可曾对爹爹说过?”
沈姝一怔,老实回道:“除了在银杏院子里,指认过几株毒草,在那蓑衣男院子里,示警众人莫要闯进屋里以外,不曾向旁人提起过。爹爹倒是问过我,可当时旁边站了许多人,我也不好详细告诉他……”
沈晋明闻言,眉头微松。
“还好,还好。”
他紧盯着沈姝的杏眸,郑重嘱咐道:“不管是香灰印、还是你突然能识药之事,万不能再在人前提起。子不曰怪力乱神,就算云疆民风开放,在这地界上盯着咱们沈家的人可不少。
像你这样一夜之间,便拥有通天本领的事,若传出去,被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