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喂食。
因为中毒时间短,毒量小,很快两个女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恢复。
整个过程,暮和根本无需再多说什么,所有在场的人,都能看个清楚明白,那佛珠必是巨毒无疑。
直到这刻,暮和才将这三样物事的来历说了出来——
“佛珠乃三日前,熠王从仁寿宫佛堂搜出来的。黑丸乃出自仁寿宫浴房秘格。香囊香灰则是今夜太子妃随身佩戴之物。皇上所中之毒,便是佛珠之毒。”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仁寿宫搜出了皇帝身中的毒药和解药。
这背后代表的含义,令人细思恐极。
萧晴初已经骇极。
她可没忘记,方才沈姝跟皇后说的那句“焚之则能成为毒引。”的话。
焚之……焚之……
方才她隔着屏风为皇帝烘衣服,那香囊垂在她的裙裾之间,离炭盆那么近,可不就是在“焚之”!
“殿、殿下……”
萧晴初吓破了胆,仰起头,求救地看向一直轻揽她腰肢,支撑她站在殿中的太子:“殿、殿下……这是……是你……”
她牙齿直打颤,几乎连完整的话都很难说清。
太子蹙了蹙眉,轻拍萧晴初的肩膀,温和在她耳畔低语:“别怕,一切有我。”
听他这么说,萧晴初终于稍稍安心了些。
毕竟,她和他现在是夫妇。
若她成了弑君的罪人,太子也难独善其身。
今日这香囊既是太子让人给他的,相信太子定然有摘她出来的法子。
就像是回应萧晴初的心声——
太子看向暮和,向来温润的面容,露出几许困惑之色:“暮太医,你既然如此清楚这黑丸和香囊香灰的功效,知道它们是父皇所中之毒的解药,你们为何不赶紧给父皇服用,反在这里拖延时间?”
说到此,他顿了顿,叹息一声,松开揽着萧晴初的手,朝皇后拱手道:“萧氏得此解药,没有及时呈给太医院,是儿子失察,若母后要责罚,请一并罚儿子,儿子与萧氏夫妇一体,愿代萧氏受过。”
此话一出,楚熠眸色骤深。
一旁的沈姝,听见这等话,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与暮和故意隐去黑丸、香灰食之虽是解药,可“焚之”却是毒引这一条,是想看看太子在仓促之间,是否会露出破绽。
没想到,非但被太子“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更给了他机会,借势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
太子虽然简简单单说了两句话,却透露出两个信息。
一、这香囊是萧晴初自己得的,他不知道来历。
二、萧晴初犯的错,只是没有及时呈太医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