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吃撑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我觉得这顿把我一个月的肉都吃光了!”吴运强捂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弹了。
“还好我刚才拦住林桥没让上第六只鸭子,要不然还得剩下。”杨言志一手捂着嘴巴,一手用牙签在嘴里捣鼓着,他还是很注意形象的。
“剩下?不可能!啥都能剩下,肉还能剩下?吃不完我也提溜回去!明天继续吃!”詹明超一副不服输的架势。
“得勒,哥几个歇好了就回去吧!我看咱们也不用坐公交了,就这么溜达着回去,顺道还能消消食。”眼看时候不早,王富廷招呼走人了。
那边林桥早就把账结了,钱到好说,这粮票就有点吃不消了,他攒下来的这点肉票已经快报销干净了,不过也不用担心,自己没了还能蹭他们的,再不行还能花钱买,只要兜里有钞票,绝对不用担心吃不到肉。
“十八公里,你们谁爱走走去,我还是坐公交算了!”杨言志翻了个白眼,全聚德在天坛公园边上,清华在东北边都出了北四环了,这要是走回去非得四五个小时不可,那时候到学校还能进得去么!
于是一行人抱着肚子上了公交车,倒了几回车,终于赶在熄灯之前回到了学校,林桥宿舍还有几位没回来,林楼就躺在他们的床铺上睡了,这倒是让林楼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候,去外地看望高中同学的场景,一时间还有些怀念。
早上醒来,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杨言志和林桥就带着他去报道了,来到学校门口,到处都是来报道的学生,他们有的穿着笔挺干净的衬衫,有的穿着中山装,有的穿着哥哥的旧军装,有的裹着一身满是补丁却洗得异常干净的破衣服。
这些新生或是来自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或是来自小县城,亦或是出身贫寒的农村,但是进了这道门,他们就会有一个光荣的名字——清华学子。
林楼没急着去报道,建筑系办公点外面排队的人挺多的,他决定先等一会儿再说,然后忍不住又拿出了相机,这都是宝贵的历史资料啊,肯定得多拍点,搞不好再过若干年翻出来一看,就能从照片里找出几位院士、几位高官大佬出来。
后世大学新生入学,手机、电脑这些都是标配,许多it厂商都会在暑假推出针对新生的促销活动,将手机、电脑、平板捆绑在一起销售,美其名曰“新生三件套”,而在眼下,同样有属于1980年的新生三件套。
这时候行李箱还远远没有普及,不少新生都拿着彩虹色的网兜来报到,网兜里必定有三件套:印有“红双喜”的搪瓷脸盆、淡黄色印有牡丹花的国民床单、磕磕碰碰露出黑色底色的搪瓷茶缸子。
脸盆白天用来洗脸,晚上用来洗脚,不少人甚至只带了一个盆,同一个搪瓷盆兼具了脸盆和洗脚盆的功效,至于这样做脸上会不会长脚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淡黄印有牡丹花的床单在后世的网络上还火过一阵儿,被称为国民床单,事实上如果认真考证的话就会发现,这种床单可不是七八十年代才开始生产的,早在1935年,这种床单就诞生了,所以在民国剧里要是看到这条床单,千万别大惊小怪,这可不是穿帮,或者道具组不用心,那时候真就有这个。
这条床单的生产商是民光床单,1935年,在上海杨浦的一个弄堂内,民光床单的创始人项立民设厂岳州路兴祥里,初期仅有1台人力毛巾木织机和1台人力被单木织机,雇工8人,生产简单的毛巾、被单产品,日后人人皆知的中式床单就在这样一个看似简陋的小工厂中孕育成长。
其后这款床单迅速走红,项立民的床单厂规模也一再扩大,可惜好景不长,八一三事变后小rb占了上海,民光床单厂破坏严重。
之后项立民竭力恢复生产,等到建国前夕时,已经是有80台人力和电力毛巾被单织机,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