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几次都没打下来。
裘鸣前不久突破到四品,已经算得上真正的硬骨头。
坐拥这数百里的水寨,他俨然成了一方豪雄,现在他手底下的寨子,已经有上万水匪盘踞,过往的商船,必须按他们的规矩办事。
这裘鸣原本是个梁国临阵脱逃的叛将,不仅武力高强,且手腕头脑兼备,非常的会做人。
来往商船,交上两成货物,还有等价银钱即可,只图财不害命,水匪们在他的带领下令行禁止,比其他野路子动辄杀人越货的强盗规矩多了,连雇佣护卫的钱也省了一大笔。
这下,行商宁愿绕路也得从白昌江过,手下的吃饭的兄弟们也毫无怨言。
能舒舒服服收钱,谁乐意去拼命的?
几条小船靠近了水寨。
一条船头的站着个独眼老者,面容凶厉狠辣,笑起来都满脸的阴狠。
旁边船上一个彪形大汉嗤笑道:
“沈老三儿,你还来作甚。”
彪形大汉说话声音很大,许多人都侧目而视,顿时不加掩饰的嗤笑起来。
“也不怕裘大当家摘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反草的玩意,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东西!”
“莫非是看裘鸣老哥威震江湖,现在才想着来投靠?”
这沈三原本是裘鸣手底下的三当家,伙同二当家挑杆子篡位,结果落得一死一伤,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这。
“他老人家破了四品,老沈我自然是要来拜拜山头的。”
沈三对这些嘲讽充耳不闻。
径直走进水寨里,上方的水匪露出冷笑,二话不说就放他进来。
刚走进去,众人不再管他,各自坐下来喝酒。
众匪徒越来越觉得奇怪,今天是为庆贺裘大当家突破四品而来,为何这么久还没见正主?
水寨的自己人也是满脸迷惑。
派人进去找了几回,没见人影。
“扑通!”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在桌上。
那桌水匪被吓了一跳,众人定睛看过去,顿时觉得浑身的酒气都被吓散了,如坠冰窖。
“当家....当家的....死了?”
有个水匪好像见了鬼似的,抖如筛糠。
那圆滚滚血淋淋的,正是裘鸣死不瞑目的脑袋!
谁敢暗害大当家?
谁能暗害大当家?
“是谁!?沈老三,老子就知道你今天没安好心,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个壮汉拔出腰刀,冲过去揪起独眼老者的领口。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
沈老三不仅不辩解,反而面露微笑。
“你.....”
壮汉目眦欲裂,突然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浑身的血肉像是融化了一般,开始从身上脱落。
中毒了....
什么时候?
“解药....给我解药....”
“水蛮的剧毒,有个屁的解药。”
沈老三满脸冷漠的拍开他的手,擦了擦血迹,便过去打开大门。
鱼人们无声无息的从各处水路爬上来,冲进山寨,手起刀落斩下一颗颗头颅。
原本未饮酒的匪徒,也没有任何抵抗力,瞬间就死了个干净。
........
步云镇的府衙中。
杨庆高伏案处理的着公文,整个人埋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
近来步云镇风起云涌,事情比他在自己封地一郡之地还多,许多事情都十万火急,县城的官员根本无法做主,必须要他亲自过目。
从县中特意屈尊前来的县丞,主薄,则是坐在次席,充当副手。
至于原本的父母官,已经坐到了末席,恨不得给大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