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低下了头,又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不是,为什么方御史会来找您商讨此案?听闻他不结党,不营私,却单单来您这里商讨。”
“容容,不能这么说。”苏易南怕她说错话惹苏言生气,因而赶紧出言制止。
“你别插话!”苏言瞪了苏易南一眼,他儿子赶紧闭嘴。
转而笑着问向华容:“既然方御史不结党,不营私,他来我这商讨此案怎么能说明我授意的?如此公正不阿之人,是我能授意的吗?”
“这......”华容语塞了,她实在想不到了。
苏言又说道:“你应该知道,其实只要为官,自然会涉及到贪污受贿,只不过是多与少。朝臣之所以能互相制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互相都有不为人知的把柄。这你赞同吗?”
华容自然赞同,连连点头。
“户部机会之多是其他职位不能比的,更何况是身为尚书的何令培。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被抖出来,怎么被抖出来都是一门学问。”
华容仍然不解:“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言摸摸她的头,叹道:“容容啊,你以为恩师将你送到京城,就什么都不管了吗?”
华容又一惊:“难道,是外公授意的?”
“恩师怎会授意这些事情?只是他说过将你交托于我,我便要护你周全。如果你到了京城之后,何思纤还有强大的靠山,你该如何自处?你要记住,身为女子,身后的背景便是安身立命之本。”
“苏伯伯,您,您真的费心了。”华容有些感动,她万万没想到苏言竟会为了她做了这些。
“在苏伯伯心中,你同易南差不多,都是苏伯伯的孩子。”
“那真是看得起我。”苏易南闻言不满地撇嘴低声说道。他哪有华容的好命。
苏言又瞪了苏易南一眼,接着说道:“我与你父亲共事多年,自然是了解他。你不要怪苏伯伯有话直说,他是个十分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如果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亲情,怕是个很奢侈的东西。”
华容明白苏言的意思,她母亲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无背景的时候,随意被忽视,停妻再娶,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而当她十几年后带着强大光环归来,一进府就是嫡出的大小姐。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并不因血缘关系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