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华容立刻想起了那灵堂,那白花,那棺椁,和那里面躺着的杜小梨。
“人已经死了,也该翻篇了。”华容看了看周菱,望着她那眉间喜悦,和眼中掩饰不住的光彩。
“翻篇?哈哈,你说得对,人死了,自然就翻篇了。而我,总算报了仇。这个仇报得,痛快,真是痛快。哈哈......”
周菱望了望小丫鬟,吩咐道:“小芍,你下去吧。”
小丫鬟答了声:“是,夫人。”
刚要迈步,周菱又补充道:“机关不用关上了,也是本夫人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说罢会心一笑,端起身边的茶呷了一口:“华小姐,要不要来一杯?”
华容摆摆手,继续打量着周菱。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前后两次见面,一个形容枯槁,一个容光焕发。切换得如此自然。
对于前日的形容枯槁,华容心中很是同情;而今日容光焕发了,她又觉得难以接受。
或许,是由于前后两次心境不同,而故事又多了一个版本。
更或许,前日的“恶人”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而今日,又无端端的躺在棺椁中,带着未了的遗憾。
而前日的“受害者”,多年之前竟是见利忘义的“施害者”。而今日,却好端端坐在这里,露出胜利者的笑。
周菱瞧着华容的眼神带着不解和探究,又笑道:“华小姐,你还没感谢我为你洗脱嫌疑呢?”
华容点头道:“原来小玉是你派去的,难怪她会突然前来作证。她的说辞我曾有过怀疑,但是却无证据。如果是你,那么便顺理成章了。”
周菱笑道:“华小姐难道不该说声‘谢谢’吗?”
华容很不喜欢她的笑容,这笑容让她浑身不舒服。她相信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周菱这样的女人,似乎两项都占了。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华容没有同她虚与委蛇的耐心,因而开门见山对她而言是最好的。
“华小姐何必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我长你一些年岁,不如像昨晚一般唤我‘姐姐’?”周菱居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华容。她步履不急不慢,颇有些风韵。
华容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不是瘫痪了吗?怎么、怎么又能走路了?”
她低头往周菱裙底看去,想看看是不是假肢。可是她行动如此自如,怎是假肢可比拟?况且又是古代,也没那项技术,又连忙站直了身体。
周菱脸上依然带着笑:“人尚有死而复生,更何况区区不良于行?”
“况且,如果不做出那种假象,我又如何顺利报仇?”周菱拍了拍华容的手,叹了声:“小妹妹终究太年轻了。”
“好了,不绕弯子了,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华容有种被设计了的感觉。尤其一想到眼前这个古怪的女人还参与了那么多的坏事,她就觉得这个地窖很是阴森恐怖。
此时,自己独自面对她,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快人快语。”周菱扶了伏头发,走到了那幅画前,转过身对华容说道:“还是昨晚的事,你帮我把儿子找到。”
“为何让我找?你有自己的人,他们可以帮你找。”
周菱道:“我的人,这些年陆陆续续被杜小梨给清了,仅剩的几个,不敢再冒险了。”
华容一听,这才明白个中因由。说道:“你帮了我一个小忙,就让我给你找儿子?我未免付出得多了。”
“哦?”周菱很意外:“华小姐,你莫要忘了,我能让小玉给你作证,我也可以推翻。到时候,你和何小姐二人就会与杜小梨的死脱不开关系,切莫因小失大啊。”
华容听她这一番托词,觉得甚是好笑:“周夫人,你说的话,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