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盈?
华容默念着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熟悉,却记不清了。
“早听说你回京的路上失忆了,想不到连大盈都不记得了。”冀清阳干脆将椅子搬到了她的窗边,同她聊起天来。
“大盈很特殊吗?我为什么要记得?”华容狡辩道,但是眼神却很明显,她想冀清阳接着说下去。
冀清阳摇摇头,似乎很是无奈:“大盈是我们大冀朝的邻国,多年前一直不安分,屡屡犯我边境。难道你外公没有同你提起过?”
华容这才想到尹妈妈早上提过的,容公公那“大雪满弓刀”的绰号就是在与大盈一战中获得的,当下激动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家容公公还是在与大盈一战中成名的呢。”
看着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冀清阳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说道:“你声音低一点大小姐,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你如此兴高采烈,小心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自然是魏三与青桃,华容连忙捂住嘴巴,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你认识容公公吗?”
冀清阳摇头:“听说过威名,却未曾有缘得以一见。听说当年太师告老还乡后,容将军也一同回去了。”
华容刚想告诉她容立到了京城的消息,又怕引起无谓的猜想,毕竟他是皇室子弟,便打消了念头。
冀清阳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你怎么了?有话说就是了,我们之间不用遮遮掩掩。”
他认真地看着她,眼神干净,若不是真的如此,便是伪装得太好了。华容不由得被他的眼神吸引,竟忘了回答。
“容儿,为何如此看我?”冀清阳的声音很温柔,他两鬓的头发垂在肩上,配上那俊朗不凡的脸,华容几乎看得呆住了。
冀清阳不得不用手在她眼前晃晃,这才打破了她的思绪。
脸却红了:“你干什么?”
冀清阳笑了:“该我问你吧,为何如此看我?我是哪儿不妥吗?”
华容胡诌道:“你头发上、脸上都是灰尘,有些邋遢,我正在想如何同你说不会伤你的颜面。”
谎话被她说得如此自然,冀清阳险些信了。
乘他思索的瞬间,华容赶紧说道:“困了困了,赶紧睡觉,明天带你看大夫。”
语毕不由分说便躺下,将被子蒙住头,转身去睡了。
冀清阳瞧她骤然变脸,不知道是哪一句惹恼了她,便也不敢再问了。看了看她,便将椅子搬到了桌旁,以手撑头沉沉地睡去了。
华容的心跳得很快,她一闭眼就是刚才冀清阳看她的眼神,她更慌了。
她谎的是,自己竟然有了些动心。
一个声音说,华容啊华容,你竟然如此肤浅,就因为他长得好看你就能改变自己心意?难道你忘了越北了吗?你怎么如此善变?
另一个声音则说,华容啊华容,越北早已走了,你找不到他了,就算找到了他也会把你忘了?你好好抓住眼前这个好看又尊贵的潜力股啊!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争论不休,华容自己也迷糊了。她开始怀疑对越北的感情是不是就是新奇,而不是喜欢。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快对冀清阳有好感?又为什么想到他刚才的举动还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甜?
或许更多一点点。
她想了好久,却始终平静不下来。轻轻转身,见冀清阳已经睡熟了,他紧闭的双目和好看的侧脸在桌上的烛火光下若隐若现,想到他奋不顾身地救护自己,脸又红了。
她撑着腮静静地望着他,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杨兄弟,容小姐,你们醒了吗?”门外响起青桃的声音,华容猛地睁开眼,原来天亮了。
昨晚彻夜点着的蜡烛也早已燃尽,剩下干枯的灯芯凝固在桌上。
冀清阳也听到了声音,睁开惺忪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