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坐立不安地在老者面前晃晃,直晃得他眼睛晕乎乎的,因而时不时地劝她坐下来歇一会。华容觉得这老者满嘴跑火车,实在放不下心来。
尤其他还提出要做他徒弟的馊主意,纵使他医术高明,也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
“大爷,笋笋什么时候出来?”华容有些等不及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催着老者。
“小丫头,你都催了五遍了,你累不累啊?再者说,都说了别叫大爷了,你大爷大爷地叫着,实在让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那怎么办?你非要我做你徒弟,可是我不愿意做你徒弟,不叫你大爷,你也没别的好称呼。总不能‘喂’‘喂’的吧?”华容脸上装作很是勉强,既然笋笋没出来,那就和这老者好好地聊聊天,万一他被自己弄烦了说不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者的眉头高高地耸起,他实在是不明白。当初那些他口中的“笨徒弟”哪个不是为能成为他的徒弟而沾沾自喜,为何这个丫头就这么排斥?就连被威胁都不愿意?
她的不情愿狠狠地伤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却也更坚定了要收他为徒的决心。
“做我的徒弟,其实好处很多的。你要知道瓜瓜和笋笋会成为你的师兄师姐,妙不可言。”老者故作神秘地诱惑着,他的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意思,纵使华容才领会了皮毛。
“有什么好处?看病不花钱吗?”华容反问道,顿了顿,嘀咕道:“可是会被威胁的,我可不干。”
老者被她噎得说不话来,胡子一翘一翘的。她如此不给面子,真是气得他,更不想放弃。晚年有这么个会噎人的小徒儿,想来就是件高兴的事。
“大爷,你怎么一会气一会乐的?你是不是无法控制面部表情?自己能给自己治得了吗?”华容故意气他,用以排解心中的不安。
老者实在受不了了,正色道:“容丫头,老夫姓白名果,你若是暂时不愿意拜老夫为师,就唤一声‘白大夫’吧,总比‘大爷’强。”
华容乐了:“白果?大爷,我想问一声,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叫‘银杏’,年龄大了才改名为‘白果’?”
白果像是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所以也跟着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华容想了想,又笑了:“你的徒弟一个叫白瓜瓜,一个叫黄笋笋,你为何不叫‘白果果’呢?”
这问题引起了白果的兴趣,他不禁也问自己:“是啊,为什么呢?”
华容顺着他的话问道:“是啊,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白果认真思索了一会,方拍手道:“你这丫头,差点着了你的道了。自古只有徒儿顺着师傅,哪有师傅顺着徒儿起名字?你这问题本身就奇怪。”
“再奇怪你也陷进去了啊。”华容语气中不无得意。
“拿你没办法。”老者用手指着华容,随即转身又拿了一位药闻了闻放进面前的药罐中,接着捣起来。
华容瞧着他心情不错,又凑到面前,腆着脸说道:“白果果,你就帮帮我朋友吧,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若是医不好他,我这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听到“白果果”这个称呼,白果明显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华容心中默数着,数到第五秒的时候白果果的表情才恢复正常,轻轻吸了一口气。
“医不好他,你也不必内疚,我教你调理的方法,你以身相许给他罢了。”白果轻描淡写地说道,像是也为了报仇一般,垂着眼睛暗自发笑。
果然,华容脸红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白果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老人家就只是个大夫?谁会冒着受这么重的伤的风险去救一个普通朋友?”
白果给她使了个“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