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愕然,她从未见过华容如此模样,冷静地笑着,看得她心中一阵发冷。
“王煜出事当晚,我并未出府,又如何会同你说报仇?”她淡淡道。
杜若脸上一惊:“可是小姐,您明明是这么说的。”
“杜若,你说我说过,我说我没说过,就如同太子说我做过,我说我没做过一般。本来就是天知道的事情,没必要争执。”
杜若没想到她竟然耍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姐,您明明说过。”
“你记错了。”她摇头,颇有些无奈。
“小姐,您殿前说谎,您敢发誓吗?”
“发誓这种事有用的话,还要到皇上跟前做什么?烧一柱香找个神棍问问不就行了?”
她,竟然说得如此大言不惭,偏偏还理所当然。
华疏偷偷抬手擦汗,竟发现镇静如苏言,也和他一样的动作,当下心理平衡了不少。
皇帝找了个舒服点的坐姿,眼睛眯着笑。秦平知他心意,忙递了杯香茶过去。
华容说起劲了,眉毛一扬:“杜若,你为何不同皇上说你其实是王煜的妹妹?”
妹妹?
一听此言,众人又惊,尤其是杜若,脸色煞白。
皇帝眼中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光,直看得杜若如芒刺在背。
杜若低头,又抬头道:“如此还要谢谢小姐。若不是小姐刺杀王煜带来的那枚玉佩,奴婢还认不了亲。”
这是怎么都要坐实罪名啊,华容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嘴角冷笑。
她换了种语重心长的语气:“杜若,你又记错了。那枚玉佩,是从苏公子处得来的。”
苏易南一怔,这丫头又要耍什么花样?不过见她嘴角隐隐一抹笑意,便由着她说。
华容拿出那枚玉佩,吊在手上。玉佩一晃一晃的,摇摆不定。
“皇上,她说的便是这枚玉佩。”
皇帝点头,望向苏易南。
苏易南道:“是的,皇上,是臣给容容的。”
黄奔奔开始笑了:“华小姐,你的意思是他刺杀的王煜?”
华容摇头微笑:“太子又误会了,听臣女慢慢道来。如果这枚玉佩是王煜的话,那就不是苏公子刺杀的王煜,而是王煜刺杀的苏公子。”
黄奔奔原想将罪名扣在华容的头上,如此一来,倒平添波折。
“皇上,您还记得中秋之夜刺杀臣女的刺客吗?”
皇帝点头,该案月余仍未告破,如今重提,似乎有些明白了。
侍卫统领于威面带愧色,办事不力,若是追究起来又免不了一顿责骂,当下垂下了头。
华容接着说道:“当日刺客用毒箭射向臣女,幸有苏公子舍身相救。那箭尖带毒,射中他后背,经御医诊治,费了一月才痊愈。如若是臣女,怕早已命丧当场。”
皇帝示意她继续说。
“臣女在苏府照顾苏公子期间,发现手中的这枚玉佩,苏公子说不是他所有,想来便是他与那刺客对掌之时刺客落下的。”
“臣女回府后,听叶管家说当日的黑衣刺客最终进了大盈驿馆,正是王煜,因而猜测这玉佩所属王煜。臣女从大局出发,不愿因一己之事有损邦交,便决定忍了这事。谁知被杜若发现了这枚玉佩,这才知道玉佩的主人竟是王煜将军。”
她又叹了口气,颇有些痛心疾首。
“没想到,臣女的赤子之心还被倒打一耙。事到如今,被欺负到头上了,再忍下去,华府无光,相府无光,连带咱们冀国无光。皇上,您是明君,请给臣女做主,严惩行凶之人。”
黄奔奔目瞪口呆,这已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也想过王煜受伤是还之前的债,但是还是有一丝侥幸心理,没想到被华容如此转圜竟落于劣势。
“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