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德心殿。
华容觉得古语中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其中之一应该是德心殿,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在这里讨论、定论。
刚到门口,就听秦平一声尖细的声音:“华小姐,您可来了。”都没顾得上向容煊行礼。
华容一怔,怎么,今日我是重点吗?
“嗯,来了。”她口中说道,心里直犯嘀咕。不由得往容煊看看。老头子示意她不要紧张,静观其变。
定海神针在此,还怕什么?华容瞬间觉得底气足了不少。
“华小姐,臻文公主......不是,太子妃正在里面等着您呢。请太师与华小姐快随咱家进去。”
“有劳公公。”
进入大殿,只觉得肃穆,无人说话,但是表情却不尽相同。人员构成也很是......没有规则可循。
高灵惜、冀清尘、黄笋笋、绿珠、红玲和高灵诗母女,每个人都垂着头,黑着脸,似乎还有些战战兢兢。
“老臣容煊,叩见皇上。”
“臣女华容,叩见皇上。”
皇帝抬头,道了声:“请起。”
“谢皇上。”
华容第一时间寻找黄笋笋的身影,果然她也焦急地望向自己。她今日仍是一身红装,妆容淡了些,更符合她的气质。只是,她为什么看着像哭过?
“华小姐,昨日太子寝殿内发生了一件......一件离奇的事,”皇帝面上尴尬,有些说不下去,“你陪陪太子妃吧。”
华容“哦”了一声,走到黄笋笋身边:“笋......太子妃,你还好吗?”
黄笋笋一听她的声音,泪水就滑落下来,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华容轻抚她的后背,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没事。”她终于挤出一个笑容,让华容看着更是难受。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一下子紧张了。
“清尘,这儿都没有外人,还是你说吧。”想到今日一早见到的那荒唐的一幕,皇帝就气结,他实在不愿意待在那个地方审理,这才将他们全部宣到德心殿。
冀清尘一脸愧悔,叹了口气,方才说道:“父皇,儿臣实在不知、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昨晚华小姐离开之后,儿臣便与笋笋喝了合卺酒。想着她也累了,儿臣也饮酒过多乏了,便早早歇息了。谁知今日一早,躺在儿臣身旁的竟然、竟然是怡珺。儿臣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目光坦诚,不像是说谎。再看杨怡珺,她本来将头埋在她母亲怀中,听到冀清尘的诉说,立时哭得不能自已。
这哭声让华容觉得烦躁。
“那,太子妃早上在哪里?”若仅仅是太子所说那般,倒不算大事,华容担心的是黄笋笋有没有事。毕竟昨晚她离开的时候,黄笋笋是在寝殿的。如若她也同杨怡珺一般,那......
华容不敢想,但见黄笋笋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悄声道:“别怕,我在呢。”
虽仅仅五个字,却让黄笋笋多了好些力量,她没来由地相信华容,握紧了她的手。
冀清尘道:“笋笋今早躺在距寝殿不远的祥茵阁,还是本宫醒了之后才寻到的。那时,她仍沉睡着。”
“华小姐,你有什么看法?”见黄笋笋较为依赖华容,冀清尘转向她。他自己知道并未做对不起妻子的事,但是只有他信是没用的。
华容见在场的人每个人身份都高于她,纵然有想法也不好直说,因而面露难色。
“华小姐,你说说看。”皇帝说话了。
只是他的话落入容煊耳中,不禁皱了眉。他曾为帝师,皇帝想什么,他怎会不清楚,只不过想借他人之手将这荒唐事处理干净、而又不脏了他的手罢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这做皇帝的不过是从谏如流,并非独断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