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仍是每日寅时去得闲药铺练武,随后跟随白果学习医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第一个病人外,接下来每日都有病人过来。
这与常宝的伶俐是分不开的。
倒不是他多热爱本职工作,而是华容给他的月钱做了不同于其他药铺的改革。别人都是每月五两银,而在这里,是底薪四两银加一个病人一钱银子的提成。
常宝算了,一个月只要招来十个病人就能拿到五两银,病人越多拿得越多。这人啊,只要对未来有盼头,那精神气可绝对不一样。
华容要的就是这个,只要有精神了,什么都会有的。反正她又不缺钱,毕竟谢二少的生意越做越大,她的红利就越多。
华容让谢二少别光顾着赚眼前的钱,要目光放长远,最好将他天上客、天然居、临江仙的模式复制全国,并且冲出国门。她会技术支撑,不仅定期给他新的菜式,更可以从人力、管理上支持。
谢二少对此非常感兴趣,毕竟华容让他赚了钱,还赚了不少钱。在他心中,华容根本就是一尊财神,因而每次一见她,都是激情澎湃,但凡华容说的,他就毫无二话坚决执行。
再看得闲药铺,有了常宝这个能招徕客人的伙计,没几日就门庭若市,当然也离不开白果精湛的医术。别人铺里都开贵药,他则开便宜药。而且,他还把这个用来考察华容医术的标准,越便宜的对症药,越证明她医术的进步。
如此几个月,华容的医术愈发精湛,更多的病患慕名而来,得闲药铺的态势比当初的生尘药铺更甚,白果脸上好不风光。店中的伙计也越来越多,常宝自然成了头儿,每日将工作分配地有条不紊,既长了他的气性,又省了白果的心。
这日,药铺进来了一个被蛇咬伤的孩子,白果直接唤了华容,他则在前厅悠闲地喝着茶。
华容原以为是个寻常蛇毒,不料仔细一查看,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问这孩子是如何被蛇咬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母亲说是昨日刚从外地到明城,在客栈睡了一晚,今日一早唤他没反应,推开门才发现被蛇咬得昏迷了。
“姑娘,这毒,还能解吗?”妇人见她表情凝重,一下子慌了,眼泪止不住“啪嗒”掉了下来,她如此悲恸,让那孩子也紧张起来,顿时觉得头更晕了。
华容让他们放心,她虽未见过那种蛇,但是知道它常活跃与邻国李国境内。略一思索,写下了药方。
常宝按药方麻利地煎了药,随后给那孩子服下。见孩子脸上终于有了血色,那妇人连忙千恩万谢。
“姑娘,多少银子?”妇人一脸羞赧,被常宝唤了过去:“结账请到柜台。”
妇人忐忑地过去,看着常宝飞快地拨弄着算盘,等着他报出数字。她身上只有五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她只能去借了。
“先生,请问多少银子?”她试探性问道。
常宝抬起头:“一两一钱。”
什么?妇人不敢相信,“先生,您是说一两一钱?”
常宝点头:“是的。这位大嫂,你是不是没带够?没关系,什么时候空了补过来就行。咱家老爷小姐一早就说了,谁都有不凑巧的时候,没事。”
妇人忍住眼泪:“我有我有。”说罢取出手帕,从里面拿出了一两一钱递给常宝,常宝收了钱,将开好的药递给她,告诉她煎煮时的注意事项,妇人带着孩子千恩万谢走了。
“小姐,咱们这生意是好,可是月底算下来并不盈利啊。”待华容出来,常宝便道。他算了好几次了,应该不会错。
华容笑道:“那亏吗?”
“亏倒是不亏。”
“那不就行了?看到一个个病人惊慌失措地进来,踏踏实实地出去,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常宝点头,也笑了:“小姐心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