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牡丹虽然生气当日杜若背叛华容,但是见她眼神关切,便简单地讲了事情经过。
“老爷,您先别走,您若是走了,小姐的污名便是定下了。”她忽然向华疏跪下请求道。
“你要说什么便说,容儿已经受了重伤,再也支持不住了。”华疏对她并无好感,因而语气冷冷。
杜若不介意他的态度,她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
“老爷,小姐是清白的,从未与那无耻之人有过任何不清楚的关系。那孙恺明当日落魄,小姐见他可怜,便好言鼓励他。谁知他竟一厢情愿说小姐喜欢他,企图借小姐的身份攀龙附凤。如今,竟然追到了京城。若不是他其身不正,便是受人指使。”
徐心心脸色一变,“可是她的守宫砂是没了,这还能有假?”
杜若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向尹妈妈:“尹妈妈,你、我与繁霜伺候小姐七八年有余,旁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当初夫人要给小姐点守宫砂,小姐嫌那样子恶心,所以不愿意点在胳膊上,还是你趁着小姐睡着时偷偷点在左肩上。如今,竟然与他们沆瀣一气毁小姐清白。尹妈妈,你的心真是狠!”
尹妈妈脸色煞白,指着杜若道:“你背叛过小姐,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的话不足为信。”
杜若不惧:“我是背叛过小姐,那也是你出的点子,你说小姐背景深厚,即使罪名成立也不会有事的,而我又能救我哥哥,一举两得。至于守宫砂,只要看一下小姐左肩则水落石出。”
尹妈妈再也隐瞒不了,面如土灰,立刻跪下:“老爷,是我,是我撒了谎,小姐的守宫砂确实在后肩。”
“是谁指使你的?”华疏的眼神可以杀死人。
“是徐心心的母亲,她威胁我,让我毁了小姐清白,让她无法立足于世,我便找了那泼皮来。”
徐心心与孙恺明一动不敢动,全都跪在地上。
江牡丹怒道:“她女儿已经可以嫁给苏易南了,为什么还要毁了容宝,真是无耻!”
“爹爹,我好累,好疼,您带我回家好不好?”她不想再听了,于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只想远离。
华疏用力点头:“好,我们回家,这就回家。”
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怕她觉得冷。
“牡丹,麻烦你将尹雪霞、徐心心、孙恺明带到明城府衙,本相的诉状稍候会送上。”他转过头道。
江牡丹点头:“华相放心,容宝所受的委屈,绝对不会白受。”她朝着身旁等待已久的青年道:“来生意了,还不赶紧的?这桩案子让你爹好好审审。审得好,加官进爵,审得不好,乌纱不保。”
于游本约她喝茶,没想到到给亲爹接了个烫手山芋,那也没办法,只得照做。
远处,雪飘得更大了,华疏抱着女儿,一步一步走在雪中,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他的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背影苍老了几岁。
而他站过的地方,也落下了一层雪,盖上了之前的红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