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觉得白果不止是神医,还是神仙。说两日能好,竟真的如他所言。严格按照他的指示,寅时准时到了得闲药铺,他正悠悠地坐在摇椅上,望着那微凉的夜空。
“师傅,怎么这么有雅兴赏月……”好像天上也没有月,她又改口道:“赏风啊。”
白果见她满脸堆笑,只是斜了她一眼,拿起旁边小茶几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来了?”
“嗯。”
“今日就学医,不练武了。”他闷声说道,明显带着气。
华容如获大赦,赶紧拍马屁,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转性了,要知道当日可是他极度恨铁不成钢,极度咬牙切齿,死活要增加两个时辰练武的。
“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好好待在家中养伤,大风大雪的巴巴去给那负心人治伤,还有脸来咱们家药铺取药!你当师傅瞎啊,看不懂你那药方?”
得,还是没瞒住。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他又是咬牙切齿,华容看着心里有害怕,这一把年纪了,万一把牙给磕着了可怎么好。
“今日少的四个时辰,明日补上!”
“是,师傅。”
由于华疏早已交待今日要进宫,因而学了两个小时的医学理论就结束了,不过这次侧重点可不是那毒药解药,而是如何治内伤。
没想到这老头子还会因时制宜,一切从实际出发,华容听得乐滋滋的,被老头子发现,以为她没用心,骂了好几次。
回家后,简单用了早饭,便与华疏同乘一辆马车往皇宫去。
刚下车,却发现一人早已等在那。
华容一瞧,原来是苏言,便唤了声“苏伯伯。”
华疏拉过她就走,正眼都没给一个,交待道:“容儿,要称呼‘苏相’。虽然人家说是兄妹之情,那是客气。咱们要有自知之明,高攀不起。真要那么称呼,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了,还以为咱们不知身份。人家乐得看笑话,吃亏的还是咱们。”
他一口一个“人家”,一口一个“咱们”,再配上这语重心长的语气,苏言直扶额头。
看来亲爹还在生气,这也难怪,搁谁能忘了?华容想笑不敢笑,又不能告诉他已经与苏易南重归于好,便听话得跟着他走了。
苏言赶上去,赔笑道:“华兄,不如一同走吧。”
华疏摆手:“苏相,您官职高,下官何德何能与您同行,您先走。”
这话酸的,苏言牙都要倒了。讨了个没趣,眼见入宫之人越来越多,苏言甩甩袖子,无奈地先进去了。
华容拉拉她爹的胳膊:“爹爹,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华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哼道:“没什么不好。这以后,还有更不好的。”
华容“哦”了一声,不由得默叹一口气。前半生,苏言为了她娘处处牵制华疏。这后半生,华疏是铁了心要与他杠到底了。
冥冥之中,是人为,也是天意。
德心殿上,皇帝的表情仍是华容想象中的玩味和探究。不久前她还言之凿凿绝对不嫁,没两日就改口了。
“华容,朕今日让你同华卿一同进宫,可知所为何事?”
她行了一礼:“皇上莫不是为臣女赐婚?” 婚事都应下了,如今走个过场而已,一道圣旨的事,非要进宫来,像怕她反悔似的。 皇帝见她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倒也猜不出她的意思。嘴角勾了一个完全可以忽略的幅度。“华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朕听闻你已决定嫁给李国二皇子,是否属实?” 华容道:“是。” “可否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