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的杀手,武功高强,行事诡秘,很少出现于人前,想不到竟被他撞上了。
冀清阳看她的样子便已明了,说道:“母妃可还记得当年华疏晋城赈灾一事?儿臣让常霖去抢劫赈灾物资,母妃居然知道那些箱子是空的。”
他笑了笑,又道:“母妃的言传身教,儿臣又岂能不学得一二?自那次后,儿臣便也关注母妃身边的人。巧的是,今日重空被江牡丹擒获,儿臣便认了出来。”
江牡丹?李芝芝站了起来:“你说江牡丹擒获了重空?”
冀清阳道:“江牡丹出身将军府,对阵重空,虽说艰难了些,却也总算是胜了。”顿了顿,又道:“母妃这计策确实是好,劫持一个孩子,却能同时打击华府、叶东篱与容儿,这仇报得不可谓不快。”
他讽刺地望着一脸苍白的李芝芝,又笑道:“容儿出嫁,换来两国安定,如今您竟借一个孩子来打击她,按她与叶东篱的性子,若是李国真的出兵北境,您觉得父皇会怎么对您?您还可以安安稳稳坐这个宁妃之位吗?您觉得清歌这辈子还能嫁给什么样的人?”
李芝芝猛地坐下,心一下空了。他之所言句句在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重空失手。
“清阳,你真是本宫的好儿子。说吧,你要什么?”她盯着他,想看透他的心思却徒劳。他眼底毫无波澜,只是幽深,像深不见底的古井。他自小就这般深沉,在任何人面前都是。
冀清阳站起了身,微微一笑道:“您放心,重空我已经杀了,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
李芝芝不敢相信,他特地到凝萃宫来就为了告诉她重空被杀了?这不是他,他怎么可能没有所图。
“儿臣是母妃带大,自然知道母妃的为人并非表面那般。儿臣跟您多年,总也耳濡目染了些。别的不说了,杀重空,便算儿臣报了母妃的养育之恩。若是母妃仍不罢手,您了解儿臣。您若动了儿臣最在乎的,儿臣定然投桃报李。”
见他要走,李芝芝喊住了他:“你竟为了她如此对本宫说话,她已经嫁了,此生与你无关了。”
冀清阳站定了,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您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打开凝萃宫的大门,放些新鲜的空气进来。这宫内的乌烟瘴气,实在需要清清了。
盈绿见冀清阳离去后才回到殿中,李芝芝双目无神地坐在椅子上,指甲抠着扶手,面容几近扭曲。
“他竟敢威胁本宫!他以为他是谁!殷苕,连你儿子都敢如此对本宫,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李芝芝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再一次涌上心头,激起了她的仇恨。
只听一个断裂的声音,盈绿蹲下身子捡起她掉落地上的小半片指甲:“娘娘,该给公主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