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江牡丹到了子城。
叶东篱本不想那么早去彭府,奈何华容着急,只得随她去了。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华容不由得赞叹。可见安北将军府为了她的婚事没少费心、费银子。
望着她欣羡的目光,叶东篱不禁笑道:“不用羡慕,你当日的嫁妆可比这多多了。”
他此言非虚,要知道冀国皇宫、华府、苏府都各出了一份,太师府那份并到华府一起。何止十里红妆!
彭陆早早迎在门前,新娘下轿的时候,他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江牡丹只觉得新奇,却没想到手被握住的时候心中还是一动。从此以后,他便是她的夫君;这里,便是她的家。
她悄悄掀开盖头,去寻找华容,被彭陆给重新盖严实了。
华容捕捉到这一幕,走上前去悄声道:“牡丹,没进新房时不可揭盖头,用你夫君的话说,那是于礼不合。是不是彭大人?”
彭陆听她又提这一茬,顿时脸红了,只好恳求饶了他。看在江牡丹的面上,她便不玩笑了。
一对新人在众人的蜂拥下走了进去,华容便也往里走。忽听一个欢喜的声音,喊了声“郡主”,她心下诧异,一回头,也惊喜道:“江桦,你怎么来了?”
江桦咧嘴笑了,双手负于背后:“妹妹出嫁,我这做哥哥的不放心。”他望着新人的方向,眼眶微湿。
华容故意道:“你不放心什么?怕她使性子不嫁了又回去欺负你?”
“郡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如此不堪?”他无奈道,又自嘲笑笑:“虽然打打闹闹了这么多年,一旦嫁了,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不要这样。你要为她开心,嫁了个自己喜欢的人。”她是由衷地为江牡丹高兴,夫家高门显贵,更重要的是,夫君打不过她,由着她折腾,多好!
正感慨着,耳边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怎么,你嫁了个不喜欢的人,所以不开心?”
江桦赶紧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少将军不用多礼。”叶东篱道。“你妹妹不会孤单的,我只希望她不要把容儿带坏了。”
江桦不由得笑了:“但愿,但愿。”
“太子殿下。”说话间彭妍来了,走到叶东篱面前行了个礼,眼神带着光彩。看到华容,又唤了声“太子妃”。
华容想到前几日的事,下意识想躲:“江桦,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江桦自然说“好”,只是某人没走得成,被叶东篱直接拉住了。
“娘子,为夫当日与你说的话都忘了是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遍?”他一字一顿说道,眼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没有,哪能?”她重新站好,向着彭妍道:“彭小姐,好巧。”
彭妍点头笑道:“是啊,好巧。太子妃,小女有话想与太子殿下说,可否……”
要华容说的话,直接把“否”字去掉,但是叶东篱像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她不大敢与他对着干。
“东篱,你看……”她弱弱地问道,这不是她招来的,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叶东篱道:“彭小姐,若有话就直说吧。容儿心眼小,尤其善妒,若是知道本宫与女子交往过密,会不高兴的。”
华容瞠目结舌,善妒,说的是她吗?
“我不……”
“好了,别解释了。不是要进去看江小姐吗,快进去吧。”说罢拉着她的手大步向前,还不忘招呼江桦。
彭乘见她失神,忍不住上前出言相问,除了一声叹息,什么都没问出来。 “叶东篱,你这样她会记恨我的,以为是我阻了她的路。”华容斜眼看了眼身旁的夫君,咬牙切齿道。她清楚地知道得罪女人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