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叶东篱正守在她的床头,手撑着下巴睡着。她不由得内疚,这次也把他折腾得够呛。/p 她怕把他弄醒了,便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他。/p 还是他自己醒了,碰上她微笑的眼睛,也不由得笑了:“还难受吗?”/p 她摇头:“不了。”看他眼神尽是惫态,不安道:“你一夜都守在这儿?”/p 他道:“我担心你。”/p 她垂下了眼帘,想说谢谢,终究没说出来。想到一事,忐忑地问他:“我昨晚,有没有……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p 她这一问,叶东篱立刻想到了那让他脸红心跳的一幕,怕她介意,便道:“你打了我一掌,这算吗?”/p 华容一懵,她居然还打人了?这哪是被下了药,分明是耍酒疯,难怪他气色并不好。内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看看重不重。”/p 叶东篱没让她看,摸摸她的脸道:“不用道歉,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先出去,让繁霜帮你洗漱,等会再喝一副药就能痊愈了。”/p 繁霜没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一早江桦就到了府中,在书房求见叶东篱。华容这才想到江牡丹与彭陆也在,还是戴罪之身,便让繁霜快一些。/p 苏易南端着药来了,见她气色好多了,终于有了笑脸。繁霜很自觉地退下了。/p “彭陆与牡丹怎样了?”她问他。/p 苏易南将药给她,说道:“江牡丹醒了,与彭陆候在书房,只是东篱尚未见他们。这件事怕不能善终。”顿了顿,又道:“如无意外,与冀清歌有关。”/p 说到这儿,苏易南眼中也是难得的沉郁,默默握紧了拳头。/p 华容“哦”了一声,若是这样,她便明白了。只是即便那毒是冀清歌下的,怕是叶东篱也不会轻易饶了江牡丹。/p “哥,这件事你不要管,明日就回明城吧。”她轻声说道。是非之地,她不想让他难做。/p 苏易南摇头道:“这件事不水落石出,我不会走的。她三番四次害你,我如何能容她?”/p 华容劝道:“你此次是送嫁而来,若你在的时候她出事,总不好交待。你放心,我不是有仇不报的人。”/p 苏易南正色道:“送嫁如何,我此次只是为了看你而来。不好交待又如何,我无需向任何人交待。她生性阴毒,一定不能饶过。”/p “今日总算是中秋,我们好好过节,待证据充足,我一定让她感同身受。”喝完了药,她站起身:“我们去书房吧。”/p 书房内,彭陆与江牡丹跪着,江桦立在一旁凝眉苦思,见苏易南与华容进来了,却不见叶东篱,又叹了口气。/p “先别跪了,也没人看得到。”华容拉江牡丹起身,仔细打量着她:“气色还行。”/p 彭陆道:“多谢太子妃昨晚求情,否则牡丹怕还醒不了。”/p “不是外人,这些话就别说了。”华容道,将带来的药递给江牡丹:“喝了,喝完就能痊愈了。”/p 江牡丹见她眼神关切,不由得哭了:“容宝,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我差点害死你……”/p 她这一哭,脸上的妆都要花了,华容拿出手绢给她擦着,只是为什么越擦越糊,便讪讪地停住了。/p 见她还哭得梨花带雨,颇为嫌弃道:“多大的人了还哭?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别提什么害不害的,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再傻也不会亲自送有毒的糕点给我吃。好了,不哭了。”/p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下毒,我只是,我只是想给你们增进感情……”江牡丹抽噎着,越想越委屈,往她肩上趴。/p 华容拉开她:“行了,知道了,这个我绝对相信你干得出来,以后别这么干就行了。快,喝药,喝完再说。”/p 江牡丹点头,将药一饮而尽,如今她已经觉不出来苦了,她只求那尊神别把她弄死,也别把她夫君弄死。/p谷/span “说吧,昨日你做那糕饼的时候,还有谁在旁边?”华容拉她坐下。/p “小杏。”她老实说道,想了想,又道:“冀清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