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篱本挑了身青色衣衫,刚穿上,被华容进来看到了,直接给否决了,拿了件玄色给他:“手那么凉还穿薄的,这件厚一些。“
他微微一笑,便换上了。华容正帮他整理衣服之时,常霖不识趣地跑来了,她一见,便缩回了手。
“你来做什么?”叶东篱笑不出来了,瞥了常霖一眼。
常霖沉浸在去赴宴的喜悦中,没介意他不满的态度,凑上前道:“师兄,借件衣服穿穿?我这些衣服都配不上我的英俊。”
叶东篱再次瞥了他一眼,让他自己去挑:“你只要敢穿,我绝对借。”
常霖扫了一圈,他的衣服大多带着似龙似莽的花纹,确实不是他能穿的。总不能穿他那件夜行衣吧?
“去找易南借。”叶东篱给他指了条明路,常霖却叹了口气:“他的衣服与你的差不多,除了那些同款的白色,他还不借!”
“爱莫能助。”扔下这么一句,叶东篱便出去了。
常霖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林飞去了,到底是做过御前侍卫的,衣服还过得去,不至于太对不起他英俊的面容。
又是凌烟殿。
苏易南再踏进殿中的时候,便想到了上次的情景,只不过此次心境不同,更为淡定从容。
抬眼一看,除了帝后,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彭陆与江牡丹已入座,与彭烈相邻;彭乘兄妹则与彭文一起。其余朝臣,他也并不认识。
“四皇子,请跟奴婢来。”白蔷将苏易南引至叶东篱的邻桌,他道了声谢,便与常霖坐下了。
此时江桦来了,尚未从早上的阴影中走出,因而见到叶东篱还是有些不自然,唤了声“太子殿下”,坐到了苏易南身旁,常霖不得不往旁边再挪了挪。
好险,差点被挤掉了。若是那样,怕要与林飞一般立着了。他可不愿意,因而正襟危坐着。
华容见他那抢地盘的势头,不由得笑了,看来今晚他能消停了。
彭烈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来。
“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早上吃了闭门羹,一贯气度雍容的他难得的心虚,叶东篱淡淡道了声:“彭相无需多礼。”
彭烈面上讪讪:“臣特来代彭陆与牡丹请罪。”
叶东篱道:“今日中秋,不提这些。想必彭陆已经转述彭相,本宫只看明日。”
彭烈道:“是,臣必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个满意的答复。”又行了一礼,方离开。
华容悄声说道:“他是丞相,你这么淡漠是不是不妥?”
他给她杯中添了茶,说道:“丞相又如何?就是让他知道,即便功高震主,也是君臣有别,须得恪守本分。”
她“哦”了一声,轻声道:“你现在真的像一个太子了。”
他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容儿,我别无选择。若是之前,自然礼贤下士,但是如今既做了太子,不这样,位子是坐不稳的。”
她承认他说得对,只是觉得不像他。若不是她,他也不必如此。
“东篱,做这个太子,你快乐吗?”她抬头问道。
叶东篱望着她,略一思索,说道:“至少这两年,我是快乐的。”
想到之前答应他的事,不动声色剥好了虾放在自己没动的碗中递给他,他微微一怔,眼中满是欢喜。
二人私语之时,一个小脑袋从华容的身侧探了过来,糯糯地喊道:“娘亲,父王。”
华容一喜,再一看,李随云与冀清歌正从远处走向这边。
她便抱起芙蓉,摸摸额头,不烫了,看来已经好了。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冀清歌行了个礼,眼神带着探究,华容面无表情地让她起身,气氛很是尴尬。
“四哥。”冀清歌又唤了声苏易南,他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