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完午膳,就有太监来传旨请叶东篱与华容进宫。
“来得好准时。”华容心道,想来彭烈已将事情查了清楚,便叫上常霖一起随那太监去了。
果然,太明殿中一片肃穆之气,华容一眼就看到冀清歌与那叫芯儿的婢女双双跪着。
三人行礼之后便立在一旁。华容刚抬头,便看到叶仪在望着她,目光平静柔和,还带着笑意,看来叶东篱昨晚的话起效果了。
她往江牡丹身旁挪挪,低声问她:“你没提你那个药的事吧?”她生怕江牡丹口无遮拦,那她这个脸真的都丢没了。
江牡丹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道:“我又不傻,那很光荣吗?”
彭陆提醒道:“牡丹,大殿之上不可窃窃私语。”
江牡丹“哦”了一声,重新站好。
皇帝传御医给华容诊脉,结束后道:“回皇上,太子妃确实中过毒,虽已解了,但是伤及内里,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了。”
皇帝点头,看向冀清歌的眼神愈发阴沉。
彭烈整理下官服,上前道:“皇上,臣已调查清楚,确实是冀清歌将毒下在牡丹所做的糕点之中,意图谋害太子妃。”
他发音清楚、字字铿锵,让华容没来由的一种心安。这丞相,与她苏家爹爹真都是扛事的好手。
“冀清歌,你可认罪?”皇帝厉声道。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容忍度了。嫁过来不过四天,已犯下三桩案,恶劣程度令人发指。
连带着看关碧思的眼神也愈发嫌恶,想当初若不是她的坚持,他断不会如此草率就答应了这婚事。
关碧思不敢看皇帝,心中对冀清歌更是怨恨。
“回皇上,我并未下毒。”冀清歌头也没抬,眼底毫无波澜。自昨日被降为侍妾后,她就心死了。今日忽听侍女来报皇帝要彻查太子妃中毒一事之时,她仅有一瞬间的惊慌。
彭烈冷哼一声,站直了:“皇上,她之前的贴身侍女芯儿能证明她确实偷拿过常霖的药瓶,而她去彭府找牡丹也有很多人看见。”
冀清歌抬头道:“敢问彭相,可有人看见我亲手下毒?”她眼神平静,却如一潭死水,感受不到生气。
彭烈双手置于身前,转过身看她,正色道:“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本相何必来这太明殿?曦儿,你说。”
华容此时才注意到原来彭曦那个小丫头也来了。她虽年纪小,双目却无惧色,几日不见,倒很有大家风范。
彭曦向众人先行了礼,说道:“当日嫂嫂说做糕点给太子妃的时候,她也一起去了。后来嫂嫂临时走开一阵,臣女看见她往煮糖浆的锅里倒了些什么。臣女当时没在意,后来听哥哥嫂嫂说太子妃吃了糕点中毒了,这才想起来。”
冀清歌脸色微变,说道:“你是彭家人,不足为信。更何况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彭曦道:“当时你不小心碰到了炉火,手还被烫到了,应该不轻,看下手上是否有烫伤便知道。”
冀清歌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被江牡丹直接拉了过来,果然还有一道红印。
“冀清歌,还有何话说?”皇帝拍了桌子厉声问道,眼中愠怒尽显。
“皇上,就算我手上有伤,也只能说明我被烫伤,却不能证明我下了毒。毕竟常霖也有这毒,也可以说是他下的。”
常霖本来一门心思在看戏,忽听那讨厌的女人将脏水泼向自己,不由得怒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让你心服口服。”
当下站了出来道:“皇上,小的当日在太子殿下府中与林飞切磋武功,很多人可以作证。”
他走到冀清歌面前,笑道:“我那毒有个特点,打开瓶子的时候,毒气就会通过鼻子进入近处的人体内,两日内手腕处就会有一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