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朝,芙妃的父亲镇西大将军一改往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站出来第一个说话:“陛下,臣有本要奏。”
“大将军请讲。”林暮隐隐约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芙妃的母亲,原主的亲姨母前日刚进宫和女儿一起说了说家常。
“陛下,西戎近日频繁扰我边境,战事吃紧。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西北比不得京城,入冬入的早,只是今年将士们的棉衣户部一直没有着落。”镇西大将军开口说的事情好像和林暮那些个重农宽商没有任何关联,最后却还是落到了银钱上面。
“户部尚书,这是怎么回事啊?”林暮又向户部尚书发难了,“朕不是说过吗?再怎么样不能短了边关将士的粮饷衣物。”
户部尚书苦着脸,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从皇帝要改税制、要重农宽商,自己就被各种做筏子。不过即使心里不舒服,他还是站出来恭恭敬敬地回话:“陛下,今年洛河洪水,洛河一直是咱们国家重要的棉花产地,今年这般……”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不过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陛下放心,臣已经在高价收其他地方的棉花了,绝不会让镇关将士过冬的时候没有棉衣穿的。”先是说出难处,然后又表明自己的决心,皇帝想发落自己也没有理由吧,户部尚书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可不是白做的。
看户部尚书说的差不多了,镇西大将军接着禀报:“陛下,刚才老臣话还未说完呢。”
“还有何事啊?”林暮顺着他询问。
“陛下不必忧心,前两日将士们的棉衣和粮食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镇西大将军笑了笑,“这还得多亏了西北陆家啊。”
林暮向前探着身子,很感兴趣的样子:“哦?哪个陆家?”
“是在西北开镖局和钱庄的陆家,富甲一方。”镇西大将军介绍道,“他听闻了西北驻军的棉衣还没有着落,就自己筹集了一批棉衣送过去了,还有许多粮食和肉,让将士们安心戍边。并且表示日后只要陛下需要,他愿意承担一部分西北驻军的粮饷。因为他身在西北也是受西北驻军保护着的人。”
“竟有这等义商!”林暮看起来十分感动,“这才是国家栋梁阿!传朕旨意,封陆家家主为忠义侯。”
“陛下!”左都御史现在也不耐指使着谁出来反对的,左右他和皇帝已经撕破面皮,他直接站出来反对道:“您想要封赏这等义商的心思我们很理解,只是不若换个封赏吧。自开国以来哪有商人封侯的啊,商人连朝堂都入不得的。”
“朕早已说过,重农宽商,日后士农工商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左都御史,您年纪大了,一时忘了朕说的话也是有的。”听了林暮的话,大家都知道皇帝生气了,连“老师”都不叫了,一口一个“左都御史”的。
“那也不至于封侯。”左都御史语气强硬:“陛下看看这朝野之中,能够封侯的都是为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怎的一介商人出了些臭钱就能和他们一起位列侯爵?”
还未等皇帝说话,镇西大将军抢先说道:“难道陆家立的不是汗马功劳吗?”
“左都御史大人,您不曾带兵打仗您不知道。这粮草衣服对边关将士意味着什么。从前户部总会有拖欠粮饷的理由,今年收成不好,明年哪里需要赈灾了,后年押送粮草的线路又出了问题。你们总有理由,殊不知将士们在疆场卖力厮杀,下了战场却吃不饱、穿不暖,这会让将士们寒了心啊。我们身处朝堂说的容易,还请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没有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我们怎么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呢?”镇西大将军说得是字字泣血。
“就是!”威武大将军也憋不住了,“老子当年誓死拼杀的时候,你们居然告诉老子兵器不够了。那年的玉门关战役,老子的伙夫都拿着杀猪的刀上了战场啊,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