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橘猫脚一触地,就开始仰起头,翘起尾巴,姿态优雅的在地上踱步,像是一个神态高傲的女王,又像是个骄矜的公主一样,目不斜视、步步生莲。
“是吧?否则,它又怎么能展开胡须,扬起尾巴,趾高气昂呢?”
朱小姐看着橘猫,点点头。
“其实”,朱小姐转过脸来,一双墨黑色的眼眸盯着罗盼的脸,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
“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是你永远不知道的名字,
当你发现你的猫在沉思的时候,
它就是在思索它那高深莫测、卓越非凡的,
名字。”
随着一声“喵——”,那只橘猫随着轻盈的脚步,消失在了重重的暗红色帘幕背后。
“哐当——”似乎是远处传来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
“哦?!”朱小姐惊讶而又淡定的伸出右手虚虚的捂住了唇。
朝他笑了一笑,转身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有缥缈的歌声传来:
“它是独一无二的邪恶体,
它是猫身、邪神的综合体。
它魑魅魍魉、妖魔一体,
酒巷深处有他踪影,光天化日下广场上它自由来去,
当滔天罪行被发现,
它转眼就,消失成秘密。”
.
刚下出租车的白芷,定了定神,看到罗盼这样的踟躇在门口来回踱步的样子,心中也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虽然这个时代里,大家基本上都是知识分子,但是知识分子和知识分子之间,还是有挺大的区别的。
比如类似蒋思顿之流,这些从草莽之间一跃而已获得阶级跃升的知识分子,有一部分很像“文人界的暴发户”的感觉,大抵都是有点“土皇帝”情结在的。
前一阵流行一种说法,调侃微信布置工作和电子邮件布置工作的不同,说是微信的实时待命模式像是皇帝和奴才的关系,而电子邮件到更像是皇帝和大臣的交流模式。
白芷深以为然,倒不是这个具体方式上有多大的区别,而是心态上的不同。
所以,在蒋思顿之流这类攀升领导阶层的人眼里,满目只有宠妃和奴才,再看不见其他人。
而自小受《四书五经》的儒家熏陶长大的白芷这样的书香环境出来的白芷,则是自比名仕而非沉溺情爱的小女人,更何况,这原本就是纯职场的语境,她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莫名变成这样的含混暧昧不清的氛围之中的。
所以后期她更偏向韩安瑞,是符合她单纯的儒家文人的风骨的逻辑的,依然是带点代入明君贤臣的“良禽择木而栖”的思路,毕竟,孟子曾经曰过: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虽然并没有明言过,但这既是一个儒家思想浸润下的士大夫理想色彩的文青底色。
只不过,这点文青底色,或许是被蒋思顿觉察到了,白芷当时对于他的反对,并非是他理想当中的“皇帝后妃”模式的“妒忌和吃醋”,而是一个士大夫对于君王的指责。
其言下之意,就差成了“你昏聩不明,不配得到忠心”的德不配位的指控了。
确是有点读书读傻了吧,当时的她,天真。
不知道蒋思顿究竟有没有领会,但是这个掩藏于白芷内心深处的不满,绝逼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根源。可能这跟朱小姐常年在他耳旁吹的:“看《君主论》的女人,有成王的野心”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同样的是女读书人,也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曾经想明白过这一点,那他便是比谁都清楚,白芷品格的真正底色,不过他还是散布出去了关于白芷好妒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