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昂不知道他是在原地打转,还是在真正意义上在移动,他对这位瘟疫冠军的领地上新把戏感到不愉快的惊讶。
一点点微弱的光在远处的沼泽中亮起,似乎是在回应着他的不悦。
“即使是我也听说过安康鱼的捕食。”弥昂看到沼泽中亮起的光时感到无语,这种把戏还挺老套的。
“但我觉得是个好机会,你不这么想吗?”伊岚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弥昂笑起来。
他开始顺着光芒走向那片沼泽深处。
“看来这位骑士终于遇到了对手。”第七子嘶嘶地说,血管发青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很好,我希望他在这里腐烂。”
“你在说什么?”奥兰多沉声道。
“你的朋友呀,好像是什么加斯科涅来着,一个有点奇怪的家伙,没想到他居然还潜藏着这样的力量。”贝拉从腐肉间走出。
奥兰多咬紧牙,他并不知道第七子腐化了那片水池,只觉得是玛格丽塔将弥昂传送了过来,对于这片快要被吞没的世界,即使是他也不相信弥昂能只身一人结束这一切,尽管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也许腐烂的只有你们而已。”
“也许是我们中的一些人,但不是所有人。”贝拉闭上了眼睛,奇怪的话语从她的嘴唇上爬过,她身上的符文之眼开始闪烁着力量,不自然的生命所引导着阴影中的力量。
一阵尖锐的刺痛把奥兰多从他的心灵已经退缩到的黑暗中拉了出来,他可以尝到嘴里的血的味道,翅膀扑打的声音在他胸前不停响起,在幻觉的剧痛中,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撕裂。
“别那么害怕呀,这没什么可恐惧的。”贝拉低声笑着。
像一条毒蛇一样,腐烂的利爪向他的脖子伸去,试着将他拖向更远的黑暗中。
抓住了那只巨大的黑鸟的喉咙,他透过他那模糊的眼睛看到那只鸟栖息在那里。它大得足以成为一只鹰,尽管奥兰多从未见过一只嘴如此又细又弯的鹰。这只丑陋的猛禽惊恐地叫了起来,他的手抓住了它,巨大的翅膀拍打着他的脸,用锋利的爪子朝他戳去。埃纳尔被扑腾的翅膀弄瞎了眼睛,鸟儿的爪子撕扯着他的肉,他尖叫着。但是武士仍然紧握着老鹰,把他的手越攥越紧,把手指伸进老鹰的脖子里。老鹰继续挣扎着,埃纳尔感觉到他的血浸透了他的羊毛外衣。翅膀在他的头上拍来拍去,好像要用腐臭的羽毛把他闷死似的。奥兰多
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他感到那只鸟的血从他的手臂上滴下来,他缩了缩身子。它很冷,当它慢慢地从他手上渗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几乎像糖浆一样的感觉。在老鹰的血下,他的肉体麻木了,好像它的生命已经枯竭了。
他仍然死死地抓着那只秃鹫,忍受着它的爪子戳进他身体的痛苦,翅膀继续拍打着他的脸,他试着移动另一只胳膊,但只成功地让一股炽热的疼痛涌进了他的大脑。它一动不动,在与象征性的野兽的战斗失去了四肢。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另一只手臂获得了新的力量,奥兰多用手指更紧地抓住了老鹰的喉咙。最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咔嚓声,那只鸟发出了最后一声液体般的呻吟。埃纳尔把这只肮脏的食腐动物扔到一边,让它可怜的尸体滑到地板上。
腥臭的血和屠宰的残渣的臭味不断增加。一堆堆的内脏散落在地上,一堆堆闪闪发光的头骨从四面八方向他咧嘴笑着。
奥兰多不知道他在生命的坟墓里坐了多久,然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痛苦、悲伤或失落的余地了,战士的眼中燃起了新的火焰,只有死亡才能扑灭的火焰。<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