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分明是不愿意追究。
于是,薛牧坦言道:“在下不学无术,让各位姑娘见笑了,惭愧、惭愧……”
香铺之内,除了混进来的某人之外,都是小娘子,因此不必顾忌礼法,有姑娘性格大方,笑着打趣道:“你是哪家的小郎君?婚配否?”
薛牧求救似的看向郑都知,希望她站出来说几句。
然而,希望落空。
要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不走,而河东薛二郎这种窘态可不常见。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胡人店主的相送下,离开香铺。
扮相简约硬朗的花魁娘子走在前方,而薛牧手捧数件雕花木盒跟在后面,满脸无奈。
“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竟然不得清闲,可悲可叹……”
某人喃喃低语:“等明天回了官署,定要向诸位同僚请教一下御妻之道。”
毕竟,在升平司任职的官员,个个堪称老油条,放浪形骸起来,车速比太宗皇帝的御马“夜照白”还要快。
出了香铺,二人又往玉器肆走了一遭,自古就有君子佩玉的说法,今夜要去平康坊赴同僚之宴,哪有空手前去的道理?
因此,薛牧与郑娘子商议之后,决定选一套玉佩送给刘希夷。
万年县,东市,西北二街口。
拐过弯,行人渐渐稀少,远远就看到一面旗帜高高悬挂——玉器肆。
怪不得行人渐稀,毕竟,寻常人家谁舍得买金器玉石,而锦衣华袍之中,有两道身影最引人关注——
两个身穿男子衣冠的人在耳鬓厮磨。
此时,身穿褐色缺胯袍的花魁娘子顿住脚步,轻声问道:“二郎,你与那位同僚关系如何?”
“关系尚可。”薛牧心中不解,但未曾多想,径直答道:“升平司初立时,殿下授我选点官吏之权,因此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于是,我与子安兄商议之后,招他做了一个录事官。”
“此人乃今年春闱的进士,文采斐然,想来娘子也应当听说过,叫刘希夷。”
薛牧又补了一句。
那夜,程齐之与这家伙在酒宴上起了争执,虽然当时郑都知不在场,但事情确实在烟雨阁发生,作为东道主,她应该有所耳闻。
况且,几人也曾在武侯铺中见过。
“有印象,此人约莫二十上下,面白少须?”
郑娘子语气中带着笃定。
闻言,薛二郎搭住他的肩膀,顺口夸赞道:“娘子好记性,刘录事时年二十五,乃永徽二年生人。”
“你一个朝廷命官,摆出这副轻佻嘴脸,不怕被御史弹劾?”
郑都知看似在斥责,但俏脸上满是笑意,显然是对薛牧的恭维很受用,笑着提议道:“二郎,奴奴听说东市玉器肆内新收了几块蓝田美玉,不如买下一块,送给你那位同僚当做贺礼?”
今年春闱,共取四十五名士子为进士,其中年长者足有六十余岁,而其他人也大多在五十岁上下。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这句话所言非虚,确实道尽了儒生们的艰辛,这刘希夷能在二十五岁成为大唐进士,可谓前途无量,所以郑都知对他有所耳闻。
“可。”
这时,薛牧也猜出了花魁娘子的心意,直接点头应允。
见状,郑都知以为他并未理解自己的用意,从身侧搂住薛牧,轻声叮嘱:“薛郎不可自矜身份,而看轻同僚,要与他们处好关系。”
“劳娘子费心,某已知晓。”
薛牧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平日里也愿意与诸位同僚走动,但听闻枕边人关心自己,心中一暖,反手将都知娘子揽在怀中,全然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
“娶妻当娶贤,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有感而发,下意识地忽略了尚未谋面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