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严密守卫的下邳西城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儿杂音,渐渐的,悉悉索索的传来了一阵响动。
看过去,竟然是一群身着甲胄的士卒靠着城墙,鬼鬼祟祟的看着城门的守门士卒。
看打扮,与吕布手下的兵马是同一个服饰打扮,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右胳膊上缠着白布,手中的钢刀出鞘,紧紧的握在手中。
“动手!”其中一个为首的人低沉的开口,对着身后早已经整装待发的人说道。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士兵得到命令,鱼贯而出,迅速冲向城门。
守卫城下城门的是魏续的亲信,猛然间看见一群人面色凶厉,拿刀执剑冲了过来,暗道不妙,呼喝自己的同伴,喝道:“你们是哪个营的?城门重地,不可擅闯!”
这些人对这城门守卫的话充耳不闻,几个大步向前,环首刀高高扬起,直接开始招呼。
城门守卫也知道城中叛乱了,高呼“有贼”!
听到有人高喊,害怕惊动巡城的吕布麾下并州人马,这些人快速拔刀,三下五除二就将城门的十几个守卫杀了个干净。
“快取下城门栓,举火!”
时间紧迫,这些人手脚利索,瞬息之间城门易守,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城头上火光通天。
但是,此时城内的巡营人马已经听到有人高呼,不过几息时间,又看到西城头上火光冲天,显然是遇见大麻烦了。
巡夜的什长是并州老人,随吕布一路南来,边塞的人性格粗豪,与徐州的人性格上格格不入,见到眼前的景象,连忙对着自己的手下的一个年轻的小卒说道:“快去找屯长,就说狗日的徐州佬叛变了!”
这小卒子也是并州人,听到什长的话,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我不,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旁边的老卒知道此去必定生死难料,直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你个小奶求,还不快去!”
说完,不理会委屈的年轻小卒,直接拿出铜锣,敲击起来,一时之间,整个下邳的巡营小队全部响起来,纷纷向西城门集结。
而,那个小卒没有办法,抬手擦干眼角的眼泪,抱着长枪就跑,往城内跑,一边跑,一边想,你们这些老家伙一定要活下来啊!
当城内几百巡城小队赶到西城门的时候,西城门上下早已经控制在叛军的手中,他们的右胳膊绑着白布条,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并州兵。
并州兵马为首的校尉看见洞开的城门,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拔出环首刀,喊道:“杀光这群叛军!”
事关生死,并州兵血气激荡,怪叫着冲击城门。
城门口严阵以待的叛军也不甘示弱,激烈的抵抗着并州兵马的冲击。
喊杀声起,狭路相逢,并不宽阔的西城门洞里不断有人倒下,又有人不断向前,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
这么大的声响,城内的各处早就已经被惊动了。
本来就没睡的陈宫听到动静,匆匆的跟自己的母亲交代几句,直接骑马奔向将军府。
将军府的亲卫门们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见陈宫骑马赶来,纷纷迎上前。
“将军呢?”陈宫立在马上,问道。
亲卫之中有知道的,连忙回道:“将军宿醉不醒,叫不醒!”
陈宫从怀中掏出一块虎符,交给一个亲卫屯长,吩咐道:“快去东城门请高顺将军的陷阵营,让他务必驰援西城门,告诉他,瓮城一定不能丢!”
这亲卫屯长正想去取马,陈宫翻身下马,说道:“骑我的马去,快!”
亲卫屯长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扭捏,现在只能听陈宫的,翻身上马而去。
“来个人带我去见将军!”陈宫心下稍安,转身对这些人说,“你们集合,即刻出发,务必杀散西城